此时的我独自一人站在空空的病房中,看着角落中那张老头子曾经蜷缩在里面的破沙发,不由得暗暗地发起笑来,自嘲自己还是太年轻,只想着老头子是为了掩护我才故意暴露自己,却没料到他这一招的真正目的是可以借此机会找到离开的路。
“我是蠢啊,太蠢了!”我不禁喃喃自语地感慨道。
看样子老头子被关在这里时间不短了,虽然我和他接触了仅仅只是短短数日,其中清醒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然而从一些细节、从老头子的言谈举止上可以判断出他对这里,至少对这间病房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他不但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而且他一直在寻找出去的方式,只是或许苦于没有等到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合适的掩体,如果说得严重大胆一些,他缺少一个替代品。而如今却不同了,现在有了38号,也就是我这个倒霉蛋,他便有了机会,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去了,准确的说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活着出去的人。
这一点尽管出自猜测,但看看其他那些被遗弃荒废许久的房间,再联系我和老头子的所谓的数字编号,便足以说明在我之前至少还有37个病人被关在这里,但是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除了37号怪老头之外,我谁都没见到呢?还有,那种奇怪的白色药片……等等所有这些联系到一起又能说明什么呢?
如同小白鼠一样被编了号,被定义成了所谓的精神病,不是试验品又是什么?我大脑之中的那些诡异记忆,亦或是稀奇古怪的梦,难道都是在那些药物作用的结果吗?
“天啊!我,刘天栋,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一边是我绞尽脑汁却无法拼凑起的破碎的记忆,一边是面对绝境而越来越觉得生无可恋,越有一种如野兽跌入到了深深的陷井之中的无助感。困兽犹斗,可我连个斗争的对手都找不到了,如此难道不是太可悲了吗?
“莫非,莫非我真的要在这里苟延残喘了却余生?莫非我永永远远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吗?不,那样的话,我不甘心,我必须出去,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一番挣扎之后,我终于摆脱了天秤座遇事左右摇摆不定的毛病,竟然在极短时间里打定了主意。
“离开,必须离开,既然老头子可以,那么我也可以做得到!”
至少老头子的做法给了我启发,虽然看上去那比较冒险,后果更是极可能因为意图暴露而身陷更危险的处境,但不管怎么说,那样做至少有了希望,哪怕只是可怜的奢望,也总比绝望要强。
而且,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我再多做考虑,趁着那伙人离开时间不久,必须做出反应,否则若是等到老头子那边穿了帮,一切也就晚了。
于是,我没有迟疑,开始了行动,要行动就必须制造出更大的动静来,才能引起那些家伙们的注意。而想要达到那样的效果其实很容易,一切在我看来都是现成的。那便是房间里的一应物件,我顺手抄起了一只玻璃杯,冲着房间里的那面小窗户就用力砸了过去,想着这一下至少可以制造出些声响来,如果这一招不行,就干脆把这间房子给他拆了。
没想到那只杯子被我摔出去,与玻璃窗重重接触了之后,除了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之外并没有出现我所想象的效果,只看到杯子落地后,又滚回到了我的脚边。
“怎么搞的,难道是刚才的力道不够?”我疑惑的将杯子捡了起来,这时,才发现了古怪的所在,原来那杯子根本不是玻璃制成的,尽管拿在手中有些份量,但玻璃和朔料制品的差别还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还是不应该啊,即便水杯是朔料或者说是用高强度的有机玻璃制成的,以我刚才的力度,砸在玻璃窗上也不应该只是“啪”地一声而已啊?因为肉眼可见到那杯子上的道道裂纹,足以说明刚才一击的力度之大。
“除非,除非那是强度更高的什么材料?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窗却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材料……“
”哎……其实这一点本应该就想到的。”我掂了掂手中的那只杯子自言自语道,因为如果刚才那个办法可行的话,老头子他早就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我没有放弃,继续检查着房间的角角落落,以求尽快找到突破口,随之接下来一系列的发现再一次应验了刚才猜测,原来房间里所有的大件家具全都与地面固定在一起的,根本无法移动,而只要是能够被移动的小物件却又是用类似那只水杯相同的材料制成的,就连房间地板和墙体也是特制的,看上去极为普通还有些破旧,但触摸之后才知道想要寻短见或者是搞一些破坏,甚至打个洞离开,在这里统统是根本不可能的,甚至我还发现床上的被褥竟然也是用一种柔软但又没有韧性的纤维制成的,只要稍一用力便会被撕裂开来……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是那些人对被关押在此的人犯毫不设防,因为你根本没办法去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一切可能有的想法早就被提前阻截了。
“这条路行不通了,我早该想到的。难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眼看刚刚有的一点点希望似乎要泯灭了。
“可是,难道真的要再等下去,就像老头子那样,直到他们再一次回来吗?答案好像也只能如此了,然而那会是什么时候呢?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那样的话,我不敢想象自己还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