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麦小乐耸肩妥协地问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会好奇,但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却又让人有些恐惧。
人都有秘密,即使是相爱的两个人也会有一些底牌不想让对方知道。这跟感情没有关系,试想一下,以季唯安的生活经历,没有一些底牌又怎么会走到今天?
所以即使季唯安把所谓名下所有资产转移到自己名下的时候,麦小乐有过感动,同时也决定更信任、更爱这个男人,却从来没有觉得季唯安真的是对她毫无保留的。
因为,注定那不可能是的。
不过一个人愿意把那么多财产下挂在她的名下,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人要知足,才会常乐。
麦小乐也觉得因为这个男人,自己越发成熟了。虽然有时候还有卖萌的嫌疑,但心理上要比以前轻松很多了。
但是,季唯安真的决定把最后一张底牌揭露了吗?
到那个时候,两个人就真的在对方面前坦白自己,麦小乐担心的是,自己真的能承担起那样的责任吗?
爱与信任,也需要东西去承载的,麦小乐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
相比麦小乐的忐忑,季唯安则要淡定很多,即使他才是真正意义上付出的那一个。他握着麦小乐的手,脱掉她受伤的羊绒手套,把白嫩嫩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这才看向麦小乐,浅浅的一笑。
那笑容太过清澈干净,像是放掉了最后一丝疑虑,被洗涤的最干净的表情。
饶是麦小乐看惯了季唯安的英俊和笑容,这一刻她还是为这个笑容动容。
不止为何,麦小乐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真的决定了吗?”
麦小乐柔声问道,她看着季唯安,想笑,眼泪却快一步流了下来,微凉,却承载了许多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这个男人,太难了。
麦小乐只怕自己知道了太多也没办法帮助这个男人,反倒会起反作用。
现在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就像杨阿姨逼迫她签下那些文件……身不由己,更何况麦小乐只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
除了一点点温暖,其实她什么都给不了季唯安,甚至有可能会让这个男人失去很多东西。
面对季唯安,她是愧疚的,所以有些东西她宁愿不知道。
越发深的笑容让季唯安看起来清朗了很多,放下了包袱是他看起来有些慵懒。高大的身体往后重重一倚,却没有放开握着她的手。“恩。”
他点了点头,却不肯再多吐露一句。
麦小乐深吸了一口气,细弱的手指抓住他的,像是找到了一点安定和信心。
既然他决定相信自己,那她也不能被看扁了。
那就,更努力的去做吧,即使不能做到最好,但曾经犯过的错就不要再出现了。
雪越发大了,路况有些不好,所以简单的路程也比平时用了更多的时间,随着车子的行驶,麦小乐觉得面前这个地方真的很眼熟,应该是来过,直到那一对石狮出现在视线中,麦小乐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不是……老张的店?”
麦小乐想了一下,还是想起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同时一些不好的回忆也浮现在麦小乐的脑海中。
就是在这里,她差点被大伯母她们陷害,又怎么会忘记?
季唯安点点头,薄唇抿了一下,还是下车给接麦小乐下车,年轻的司机撑着伞,几人叫开了紧闭的店门。
“每次下雪天老张的店都会歇业,所以今天来才比较方便。”
走在院子中,季唯安给麦小乐解释着。
已经破产的季先生出现在“老张的店”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这里的东西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这才是人在逆境时最应该的行事准则。
麦小乐点点头,不算笨的她自然也明白季唯安的意思。
前面带路的年轻人在走到最后一进房子时停住了脚步,“老张就在后头,季先生自己过去就成,我还有别的事儿就先去忙了。”
说完,年轻人不卑不吭地笑笑,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份洒脱倒是让麦小乐高看了他一眼,这个年轻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店员吧?
“他是老张的侄子,生意上的事情多是他负责的。”
季唯安帮麦小乐拍掉肩膀上的雪花,“老张,他不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季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麦小乐却没听懂。
不会做生意的人?
回想一下曾经见过一面的老张,麦小乐只记得大伯母他们对老张多有推崇,这样的人,不会做生意?
季唯安不会是说反话吧?
只是这种疑惑在推开后院中间那间屋子的房门时,麦小乐就相信了季先生的人品。
“不行,这可是最后一块,刚刚猜拳明明是我赢了。”徐周被一个穿着鼠灰色棉袄的男人压在身下,他涨红着脸,却把手举得高高的,坚决不肯让对方啃到筷子上的肉。
“但我还没吃饱,一定是你小子刚刚作弊了,快把肉给我。”
浑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麦小乐就看到那个压着徐周的男人仰着头去够筷子上的肉,咔嚓咔嚓的声音是牙齿咬合的声音吧?
麦小乐尴尬地站在门口,这场面实在有些不雅观。做的人不觉得,但她这看客都觉得尴尬啊。麦小乐刻意转移视线,在这个好像起居室的房间内看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