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渊淡然的态度,说明他信心十足,但这并不能影响苏清流的决定,于是一番安排过后,他便和阿浣暂时在此处安顿了下来。
北金侯大殿不大,但这北金侯府却十分辽阔,之前也说了,“府”不如说是城,方圆近百里的疆界,近百万数量的人口,饶是一般大城,想必也不顾如此。
苏清流和阿浣被安排在了“瑶湖居”,此处临湖而建,风景雅致,乃是北金侯府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特定场所。
咚咚咚。
叩门之声响起,此时苏清流正自坐在窗边观湖品茶,脑子里则无疑是想的北金侯的事儿。
“门没关。”
苏清流知道肯定是阿浣来了,所以仍旧在那里品茶,懒得动弹。
果不其然,阿浣推开房门走至面前,也不绕弯,坐在苏清流对面之后劈头盖脸就是发问。
“你到底要干嘛呀!”
“什么?”苏清流继续品茶。
“还装傻,我来问你,你要在这里住下到底是什么企图!”
苏清流放下茶碗,“我说圣女大小姐,你不长脑子的么,难道看不出章渊、乃至这整个偌大的北金侯府都有问题?”
“你才不长脑子!我当然能看出来有问题,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问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阿浣把小瞒腰一掐,“你不会真以为我之前说在这里长住有些不妥是因为我真觉得不妥吧?我跟你说哦,我是怕他们加重防备才那么说的!可你就不同了呀,你又不是我们妖族人员,你跟着瞎起个什么劲儿!”
虽然阿浣说的跟绕口令一样,可苏清流听完还真就着实一愣。
呵,没看出来啊,这小妮子办正事的时候不但不傻,还真挺精的!
首先她说的没错,的确,章渊和北金侯府越是有问题,他们便越不该明面上较劲儿,理论上不动声色暗中查探肯定要好过打草惊蛇。
其次,连苏清流自己都没注意到,是啊,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族的青鸾卫使者,有什么理由去关注人家妖族北金侯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既然北金侯无法出面谈判,那便换一个人选就是了啊…
这个漏洞可以说是很致命了,以至于阿浣都对他人族使臣的身份有了一定怀疑,就更不要提那个精明老道的章渊章统领了。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
见苏清流迟迟不语,甚至还有点满楼惊愕,阿浣志得意满,那小脸上的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没错,我不是人族使臣,也不妨跟你直说,我与北金侯有旧。实际上我此番过来,是要与北金侯了结一些旧日恩怨的。”
“啊?”
阿浣对这个结果大感意外,她本以为苏清流一旦“招供”,说得来的无非也就是些受命而来打探消息一类的话,哪曾想,竟然是跟北金侯有恩怨纠集?
这不太对呀!
北金侯是何等人物?
站在这瑶湖居的阁楼之上极目远眺,视线之内千里沃土,皆是人北金侯执掌,甚至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妖族北境,辽辽十万里也囊括不全,如此雄霸一方的人物,跟一个人族的毛头小子有旧?
成,就算不说这些,就只说年龄,一个才十七八岁,一个已是百十多年,光是零头都比苏清流大了,怎么可能有所交集!
这小子,怕是又在唬我!
阿浣如此作想,看向苏清流的眼神便开始变味儿了,她不善心机近乎毫无城府,美眸里那点防备尽显无疑。
苏清流知道她不会相信,于是便继续说道:“被你截走之前,我还曾落入过异牛族的大狱……”
他将在异牛族的经历完完整整说了一遍,其中格外强调了吕之术的乖戾和侏儒的遭遇,阿浣听着也是连连叹气,明显是因侏儒的遭遇而有所触动,心生哀怜。
“现在你懂了吧,我是替朋友来见北金侯的,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子都做了什么,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又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可是…可是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阿浣仍然不信,的确,苏清流刚才所说的话语中,一些对异牛族的描述相当细致,如果他没有那些遭遇,是决然不可能描述到如此地步的,所以她相信苏清流说的不假,可说到最后找出这么一个理由,着实是有点瞧不起她智商的意思了…
“那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目的?”苏清流一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阿浣打量他几眼,虽是仍然不信,却也当真找不到其他理由。
此外,不管苏清流什么目的,只要吕之术真像苏清流说的那样,那她作为圣女,便也有义务对北金侯进行劝道,否则任由吕之术放肆下去,妖族北境必定翻天。
毕竟,任由一个暴戾小童把控前线数万异牛战士、乃至北境总计十余万妖族兵力的大权,绝对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如此想着,阿浣又瞄了苏清流几眼,“罢了,便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吧。不过我可得先跟你约法三章。”
苏清流没说话,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
阿浣的小脸上便闪过一丝红晕,“你看个屁!老老实实听好了!第一,你的一切行动必须要向我汇报,经过我同意才能实行,若是不听话,我便立刻叫章渊把你抓起来!”
苏清流笑了笑,“应你。不过我说圣女大人,人可不能妄自菲薄啊,你虽然又呆又傻,但也不能用屁来形容自己啊。”
“你…!罢了,牙尖嘴利,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