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太子道,“孤昨儿好心给他们请假,还被汗阿玛数落一顿。对了,你使个人去找索额图,叫他饭后来见孤。”
太子有几个月没有私下见过索额图,以致于索额图闲下来就开始琢磨太子到底怎么了?太子妃是个厉害的,但并不美,没道理把太子的魂勾走啊。
难不成是傅达理和庆德跟太子说了什么?太子选择亲近妻族,疏远母族。
以往整日里琢磨康熙心思的索额图这几个月盯上太子,然而,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还亲眼见到太子昏过去。
索额图活了一把年纪,跟着康熙擒鳌拜,平三藩的时候也没怯过谁,反倒差点被太子吓尿。
这些天索额图一直想见太子,可每次下朝,太子不是被康熙留下来就是一眨眼就跑个没影。索额图怕惹太子厌恶,便没有像以往一样去东宫找太子。
毕竟,论亲疏远近,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公,而且太子还不止一个叔公。更别说太子的舅舅还在。他日太子登基,想找个人替代他这一脉在赫舍里一族的地位,轻而易举。
乍一听太子找他,索额图放下喝了一半的粥就去东宫。
太子见着索额图就请他先坐下。
有了危机感的索额图可不敢像以前那般以太子的长辈自居:“下官刚吃了早饭,站着正好消消食。”
太子瞥他一眼,笑道:“孤先前筹备粮草时听说兵部尚书索诺和有很大问题,当时汗阿玛还没回来,孤怕兵部出现变故,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如今虽然大军还未回来,但汗阿玛在宫里,这天下就乱不了。孤想问问叔公对那个兵部尚书了解多少。”
索额图脸色骤变:“殿下要查索诺和?”
“孤不但要查他。”太子走到索额图身边,笑着说:“国之蠹虫孤要一个个拔去。”
索额图心中一凛:“殿下如今是储君,日后就是君,应该的,应该的。”
“还是叔公最懂孤。”太子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到案几后坐下,“那叔公就跟孤说说兵部的事吧。”
“兵部有不少纳兰明珠的人。”索额图说着,一顿,“其实也是大皇子的人。纳兰明珠不但在兵部安排人,下官还听说纳兰明珠下一步是翰林院。”
“翰林院那些人都是汗阿玛亲自选的,纳兰明珠能插的进去?”太子挑了挑眉。
索额图往外面看了看,见张起麟守在门口,坐下小声说:“会试查的严,但想塞几个人进去对明珠来说轻而易举。名次极有可能二甲靠后,不是状元也不太差,塞进翰林院,翰林院那些老学究也不好说什么。”
“看来大哥最近是太闲了。”太子蹲守后悔拦着石舜华找惠妃聊天,“你怎么肯定名次靠后?”
索额图:“明年张英第二个儿子会下场。好像叫张廷玉,年龄不小了,原本打算上一次就参见,但张英是主考官,为了避嫌,就拖到明年。
“据说张廷玉有状元之才。京城都在传明年状元非张家二郎不可。好些江南学子去年已来到京城,其中有个叫沈竹的人也挺有才,还有他的好友戴铎。已有人私下设局,一甲非他仨莫属。”
“叔公,沈竹和戴铎这俩人孤不知道,就不做评价了。”太子道,“张廷玉绝不可能进一甲。”
“为什么?”索额图脱口就问。
太子道:“因为他父亲是比泥鳅还滑溜的老狐狸张英。张英整日里装鹌鹑,怎么允许他儿子锋芒毕露。别忘了,张英的长子在詹事府,张英又是汗阿玛极为倚重的老臣。”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确不是张英的为官之道。”索额图仔细想了想,张英一向谨小慎微,为了避嫌愣是把二儿子拖到二十六七,“下官老了啊。”
太子:“叔公不老。孤就没想过会试的事,叔公却注意到了。叔公,继续。”
“除了下官刚才说的三人,还有几人极为出彩。”索额图道,“会试开始前皇上有派人去查学子品行的习惯,明珠弄假也不敢弄得太明显。前面的名次被他们这几位分掉,之后是二甲往后。”
“原来如此。”太子道,“叔公,这事你不用管,也别跟明珠学。回头把名字给孤,孤找机会把他们还给明珠。”
“殿下心里有数下官就放心了。”
太子:“叔公费心了。那咱们就继续说说兵部吧。兵部哪几个人是叔公的?”
索额图眼皮猛一跳:“殿下真要查兵部?”
“孤要查,但并不是立刻向汗阿玛禀报。”太子道,“费扬古大将军还在前线,孤不能让将士们寒心。汗阿玛已经决定明年把四妹送去蒙古,虽然和汉朝的和亲意义不同,但孤也不能让爱新觉罗家的女人被人看轻。”
索额图眨了眨眼睛,心中纳闷,太子从没关心过远嫁的公主,今儿怎么突然提起?
康熙不在京城时,太子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精力关心明年嫁人的四公主。但是为了应付索额图,只能拉出四公主,“难不成兵部尚书是叔公的人?”
“不是!”索额图否决的太快。
太子往后一仰,“叔公,孤一直很敬重你。”
“兵部侍郎是下官安排的。”索额图道,“索诺和干的事,许多都是他的主意。”
太子:“可惜全是馊主意。”
“意见有用的话,兵部侍郎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