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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九姨,安若澜确实没有半分印象,她只
听说过,九姨和母亲样貌相似,性情却南辕北辙。
她的母亲温婉如水,而九姨,据说是清冷如冰,不易接近。
望着眼前眉目精致,眉眼间透着淡漠疏离的年轻妇人,安若澜对传闻有了几分信服。
单从气质来看,九姨身上确实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加上身为亲王妃,九姨身上还有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眼珠一转,安若澜想着,即便九姨与母亲是孪生姐妹,单凭这天差地别的气质,恐怕也不会有人会弄混。
周宓儿说完话,见安若澜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再次推了推她的胳膊,道:“你瞧九姨是不是与你母亲很像?”
安若澜摇了摇头,认真道:“只是形似而已,神韵半点不像,一眼就能分辨了,我觉得根本不能说像。”
周宓儿有些惊讶她的回答,怔了怔,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心下却有些戚戚然,连一个七岁孩童都能轻易分辨,为何有些人却总是看不穿呢?
孰不知,安若澜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七岁孩童。
心中一阵怅惋,周宓儿低低叹了一声,眼中有什么若隐若现。她问道:“你难得与九姨见面,一会要不要去问候一声?”
“以真实身份么?”安若澜微楞,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以防万一的好,左右以后总还有机会见面……”
话未完,她停了下来。前世从小到大,她仅有的一次见到九姨的记忆,就是她出嫁时,远远瞧见的那一眼,除此之外。别说是见面,就是九姨的消息。她都极少听到。因为母亲总是在听到九姨的消息后难过不安,是以久而久之,她也就对九姨有了一种无意识的抵触,以致懂事后她就一直刻意地避开了与九姨相关的一切。
除了九姨身体不好。极少出门,也极少见客外,她一无所知。
说来,她也从来不曾问过母亲,为何会对九姨的事情如此讳莫如深?
是因为两姐妹关系日益冷淡么?
她曾听外祖母提起过,说母亲与九姨本是最亲密无间的姐妹,然而在两人相继成亲后,关系却渐渐冷淡起来,到了近几年。更是不再来往,然而究其缘由,却是无人能说的清楚。
每每提到这件事。外祖母都会唏嘘良久。
想到这里,安若澜不禁有些迟疑,虽说如今的她已与前世不同,不会再避着九姨,但她根本无法确定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与九姨见面,而且……
眸底微暗。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世在她出嫁后不久。九姨就病逝了。
可以说,她现在是见一次九姨算一次,日后指不定会如何。
这般想着,她凑到周宓儿耳边,低声道:“好是好,可眼下这状况,要如何相认?”
周宓儿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回答,她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拍着胸口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安若澜眨眨眼,笑等着看她如何解决。
其实这事儿还是很好解决的,周宓儿往孟雨晴耳边一说,孟雨晴稍一迟疑,就有主意了。
此时宴席已经吃的差不多,多数人都停了筷子,三三两两说起话来,孟雨晴招呼了孟雨颜一声,两人向在座的夫人们赔了一礼,随后便一前一后去了内厅后面的小花厅。
见状,安若澜低声道:“二姨是打算私下里告诉九姨么?”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稳妥的法子,既能让她们相认,又能继续瞒着其他人。
周宓儿点点头,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丝不安担忧。
安若澜却不以为意,挑着爱吃的又吃了一些,跑了一路,她可是饿极了。
过了好一会,孟雨晴才扶着孟雨颜从小花厅回了来,安若澜诧异地发现九姨眼角泛红,神色没了方才的清冷疏离,看起来像是哭过。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孟雨晴对着她招手道:“澜姐儿快过来。”
顶着一头雾水,安若澜乖乖到了二姨身边,她注意到九姨的视线一直追随在自己身上,那目光炙热的有些吓人,这让她愈发疑惑。
“这是煜函的远房表侄女,唤作兰姐儿,兰花的兰。”当着所有人的面,孟雨晴向着孟雨颜介绍,这是她们出府前编好的说辞,安若澜冒充周府的表小姐。
一边说着,孟雨晴一边暗地里按了按孟雨颜颤抖的手,若无其事地转向安若澜道:“兰姐儿,这是表婶的妹妹,你宓儿姐姐的九姨,你就跟着唤九姨吧。”
“哦。”安若澜茫茫然然的,闻言乖巧道:“九姨安。”
孟雨颜却只是呆呆望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亮得出奇,带着无比的热切与喜悦,似是没有听到她的问候般,竟是毫无反应。
安若澜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向二姨。
孟雨晴心底微叹,紧了紧握着孟雨颜的手,故意嗔怪道:“是不是身上又不好了?兰姐儿问你安呢,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手指被捏的发疼,孟雨颜从翻涌的思绪中回过神,忙掩饰地笑了笑,道:“劳二姐担心了,我很好,就是……就是瞧着兰姐儿心喜,觉得投缘,不由看得入神了。”
“这姑娘瞧着就是个有福的,也难怪晋王妃瞧着投缘。”旁边有人附和道。
孟雨晴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没事就好。”
孟雨颜已收敛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