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钟四爷没有过继钟家的后辈,而是收了一个义女,而且还有将所有产业交给义女的意思,这让钟二爷着急起来,他开始寻找机会,想要从钟四爷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鲤鱼坞金银楼的事,就让他寻到了契机。
在钟二爷看来。安若澜始终是外人。没有资格继承钟四爷财产,因为钟四爷的财产是钟家的,要按钟家人的意思来办。就算安若澜要继承,也只能分得一小部分。
钟二爷想的理所当然,只能说,他对自己的弟弟了解得好不够透彻。
钟四爷闲闲地挑了一筷子茄子煲。并不开口答话,见状。钟四爷有些焦急,咬了牙坚决道:“打理金银楼不是儿戏,分号关门是小,影响所有金银楼的名声是大。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让澜姐儿打理的!”
比起他的义正言辞,中气十足,钟四爷只是不咸不淡道:“什么时候。我要在我的店里做什么,还需要二哥你的同意了?”
伴随着轻巧的语气。白瓷青花调羹掉进碗里,撞击碗沿发出叮的一声。
钟二爷下意识地屏气凝神,放轻了呼吸。
“就算宝妹把所有金银楼都败了,只要她高兴,我就高兴。”钟四爷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拢到袖口里,一副你待拿我如何的高傲架势。
“你!”钟二爷骇然瞪大双眼,咬牙问道:“为什么?!”
钟四爷挑眉耸肩,“有钱,任性。”
钟二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钟月姗紧咬着下唇,满心酸楚地垂下头,四叔怎能如此偏心无情?
安若澜这个当事人之一根本就不敢,也不好在此时开口,就是她不开口,某些人都以为她贪图义父家产,若是再开口,指不定要招来多少嫉恨呢。
未免被战火烧到,她垂着头默默喝汤,狂风暴雨还是让义父顶着吧,她坚信钟二爷完全不是义父的对手!
在心底默默帮义父鼓劲。
钟二爷气得不行,就在他想要拍桌怒吼,指责钟四爷败家,无理取闹之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钟大爷忽然开口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都好好吃饭。”
钟二爷自小就很是害怕忌惮严厉的兄长,到如今也是一样,闻言,他不敢再造次,乖乖坐了下来,继续用膳。
钟四爷对大哥也是尊敬的,便也不再多言。
钟老爷不悦地瞪了二子与幼子一眼,道:“有什么事心平气和地说,孩子们都在场,你们不怕丢脸,我还怕小子丫头们被你们带坏了!”
说罢,气呼呼撂了筷子。
钟老夫人复杂地望了身边的安若澜一眼,忙劝道:“这都好了,你又气个什么劲儿?快用膳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一众晚辈也都劝他消消气。
钟老爷板着脸不理会。
钟四爷对安若澜使个眼色,做了个笔走游龙的动作,安若澜先是满头雾水地怔了怔,随即会意过来,忙是道:“钟爷爷,您上次不是说案头缺了一个摆件,一对镇纸么,义父已经替您挑好啦,一会我给您送去?”
这是前些时候的事了,钟老爷书房案上的玉白菜跟貔貅镇纸被钟家最小的孩子淘气拌倒在了地上,后来一直没有寻到合心意的,就没添上,钟四爷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没少让安若澜上街转悠的时候多注意,这不,还真让安若澜给寻到了些稀罕稀奇的。
一听这话,钟老爷面色缓和不少,点了点头道:“一会让人送到书房就是,你也忙活了一下午,用完膳就早些歇息吧。”
安若澜乖巧地点头。
见状,钟月姗忍不住说了句酸话:“澜妹妹娇俏可爱,又心思通透,善解人意,难怪四叔如此疼爱。”
安若澜呵呵傻笑,假装没听懂她话中的嘲讽。
钟老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道:“用膳。”
众人应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用过膳,众人都散了,安若澜回了自己在钟家的院子,她先是沐浴更衣,随后便亲自带着钟四爷让她挑选的摆件跟镇纸,以及她自己准备的一份礼物送到了钟老爷书房。
摆件是一个翡翠蝈蝈白菜,白菜下部分是莹白温润的白玉,间或伴有黄褐色斑点,其上叶脉分明,叶片翻卷,菜心处的翠玉则雕成一对肥硕的,正在啃食菜叶的大腹蝈蝈,其刀法简约精湛,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整株白菜形象逼真,绿油油的蔬菜与惟妙惟肖的草虫令人体会到活力与生气,让人一瞧就精神十足。
镇纸则是一对栩栩如生的虎崽,憨头憨脑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钟老爷很满意这两样物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夸奖安若澜兰心蕙质。
安若澜等他赏玩一阵,才又拿出自个准备的一份礼物,笑道:“钟爷爷,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小玩样,因为觉着有趣,就买了下来,送给爷爷闲事把玩消遣。”
“哦?还有什么好东西?”钟老爷笑呵呵道。
安若澜便打开带来的一个梨花木匣子,打开来放到钟老爷面前,钟老爷探头一看,顿时乐了,大觉有趣。
匣子只有两个巴掌大小,里装着的,是一碟子缩小了的西瓜,有整个的,也有切开两半的,还有一瓣一瓣的,总共六件,都是翡翠雕刻而成。
圆滚滚,绿油油的西瓜,瓜皮翠生生、绿莹莹的,还带着一条条墨绿色的条纹,切开的瓜里还有黑色的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