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互相叮嘱着要保密,又敲打了各自的丫鬟,这才若无其事地回了侯府。
回到府上,安若澜没有一一去送礼物,而是把姐妹们聚到了一起,让大家自个儿挑选喜欢的,不过,她先留了两对蝴蝶耳钉出来,打算日后送给周宓儿跟孟雅蕙。
虽说是随意挑选,姑娘们却十分规矩守礼,都是你推我让的,让旁的姐姐妹妹们先选。
安若娴自然也在众人之中,一边跟着推诿,一边暗暗鄙夷众人虚伪做作。
如此推让半晌,依旧没有人愿意先选,最后只好由安若瑾与安若澜做主,按照长幼之序,替大家各自挑选了适合自己的。
这样的分配法子,自然不可能人人都得到自己喜欢的,尽管如今,大家也还是很高兴,毕竟是平白得的礼物,而且得到的礼物也确实适合自己。
俗话说,中意的不如适合的,只要适合了,大家都说好,就是开始不中意,后头也会越看越中意。
就是安若娴,对此也挑不出不满来。
长辈们的礼物,自然是要亲自送上门的。
几位伯娘自是不必说,收到礼物都很高兴,各个抱着安若澜又揉又夸,当心肝宝贝一样,闹得安若瑾几个姐妹都险些要眼红了。老夫人更是欢喜,当即就将一套首饰给戴上了,还端着手柄镜左瞧右瞧,笑得合不拢嘴。
虽是有些心疼花出去的六百两银子。但见着大家得到礼物时的笑脸,安若澜觉得物有所值。
接下来的几日相安无事。
就在安若澜与安若瑾几乎忘记发生在金银楼的不快时,一道闷雷却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进入二月后。日照逐渐多了起来,气温的持续回暖,让积了大半个严冬的冰雪迅速消融,庭院里,没有了冰雪覆盖的花圃草地中,嫩黄的草叶已经挺直了腰杆,颇有欣欣向荣之势。而褐色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渐渐冒出了点点新芽。
瑞雪兆丰年。可以想见,今年将会是一个丰收年。
一大清早,风还很凉,安若瑾披着绒斗篷。领着丫鬟婆子匆匆走过石子小路,穿过园林拱门,熟门熟路地到了锁桐苑——长房的正院门前。
尽管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一早一晚的时候,气温还是很低,冷风刺骨,是以,为了避免受寒,早晚出门时还是需要注意保暖。
安若瑾是被慕容氏一个口信给叫过来的。
方才她去给祖母请安。进门前被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悄悄叫到了一边,那丫鬟说母亲寻她有要事商量,让她给祖母请过安后。立即回锁桐苑一趟。
传话的丫鬟神色慎重而焦急,却半句不提到底是何事,让她不解的同时,又隐隐不安起来。
是以,从松鹤堂里出来后,她就匆匆赶了过来。
进了院门。穿过庭院,丫鬟通报一声后。安若瑾径直进了正厅,丫鬟上来替她除去斗篷拿去挂好,她则自个儿进了正厅东侧的暖阁。
慕容氏已经等在暖阁里,见她来了,便招手道:“屋里没有烧炭了,冷得很,快到炕上来坐着。”
安若瑾应了声,双手拢在狐皮袖套里,走到炕边坐下,脱鞋爬了上去,慕容氏便将烤得暖烘烘的小绒毯盖在了她腿上。
嘻嘻笑了笑,安若瑾问道:“母亲,发生何事了,您这般急着将我叫来?”
闻言,慕容氏脸上笑意滞了滞,带上了严厉之色。
这转变让安若瑾愈发不安,正当她想要开口追问时,慕容氏厉声问道:“瑾儿,你老实跟母亲说,前几日与澜姐儿出府时,你是不是私下与男子会面了?”
私下与男子会面——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安若瑾劈地神魂颠倒,眼前一阵恍惚。
“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大声反驳。
吼完,她倏地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母亲说的是去金银楼买首饰那一天。
强忍着泪水,她委屈道:“是谁如此羞辱女儿?难道母亲您不相信女儿么?!”
私会男子是重罪,她就算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断断不敢不顾侯府的脸面啊,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有损闺誉之事!
慕容氏被女儿激动羞愤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不由皱起眉来,沉声道:“母亲自然不信那些闲言碎语,但此事是你谢伯母亲口与我说的,我……”
话未完,安若瑾已是气得浑身打颤,她说好好的怎么会冒出这样的闲言碎语来,却原来又是与谢家有关!
她敢笃定,一定又是谢五在背后捣鬼!
当日的种种瞬间浮上眼前,她蓦地红了眼眶,啜泣着道:“母亲既然信了她的话,又何必来问我?”
说罢,她翻身下炕,鞋子都未穿稳,就抽泣着掩面跑了出去。
“瑾儿!”慕容氏大慌,忙追出去大喊,却无法挽留住女儿离去的背影。
安若瑾羞愤难当,她如何也没有料到,谢五竟会如此无耻,不仅隐瞒了事实真相,还拾掇谢夫人污蔑她私会男子,难道他要看到她清白尽毁,名声扫地才心满意足吗?若他是想以此来逼迫侯府答应两家的亲事,那么她就算是出家为尼,也绝不会让他如愿!
若单单是外人的污蔑也就罢了,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如此轻易就信了旁人的胡言乱语,甚至来质问她,这叫她如何不难过?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一丝半点的委屈,这一次,安若瑾把心酸难过尝了个够。
一路飞奔回到颐荣苑东院厢房,安若瑾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