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敬郡王也是个悲剧。
他跟嫡子并列封郡王,也是因为亲爹需要挖坑。
只可惜无论他还是敬郡王妃都没能看出这点,所以他不惜自残来取得回京的理由,想来也是带着满腔抱负而归——说起来敬郡王妃也真是蛮拼的了,她没有强势的娘家,膝下也就江景瑰一个儿子,却愿意豁出给丈夫纳人以及让独子受伤的代价,来换取秋曳澜的信任。
假如不是江景瑰受伤时,照顾他的下人全部离了段距离让秋曳澜起了疑心的话,凭着为人‘妇’后共同的忌讳:丈夫另觅新欢。秋曳澜真要相信她了。
如果她信任了这个嫂子,秋曳澜相信,敬郡王妃的手段绝对不止之前用出来的那点!
好在她拼过了头,太想塑造出“老公一点都不可靠”的形象来博取秋曳澜的信任,为此不惜舍出独子,反而演过火‘露’了馅——让江景瑰受伤的那株玫瑰‘花’树,既然都能称树了,又不是小‘花’小草容易被忽略,伺候这位敬郡王世子的下人也没有生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就算一开始没发现,江景瑰朝那边走过去时,他才这么点大,于情于理下人们也该看看他前面有些什么!
既看到玫瑰‘花’树怎么能不拦阻?就是新手妈妈也没有这么笨的,何况挑去伺候世子的下人,当真那么木头,还能谋到这份差使?!
那天在惠郡王府,起初看到敬郡王妃仓皇失措的样子,秋曳澜还跟着担了好一会心。
但回去的路上,她仔细想了想,却恍然:“还以为瑰儿意外受伤搅了局,让八嫂预备好的手段没施展出来……其实,瑰儿受伤,就是八嫂预备的手段吧?”
之后她去探望江景瑰,果然就赶上含贝有孕求名份的事——如果说之前觉得江景瑰受伤非常可疑,那看到敬郡王妃为了含贝的事黯然神伤,就是为了补刀了:唯一的嫡子手伤得那么厉害,做妻子的带着‘女’儿没日没夜守在榻边,做丈夫的倒在跟府里的俏丽丫鬟打情骂俏,连孩子都‘弄’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做‘女’人的有几个能不同情敬郡王妃?
敬郡王妃再进一步表达她“宁可跟丈夫吃糠咽菜,也好过他荣华富贵后弃我们母子如敝履”的决心,取得秋曳澜的信任甚至是同仇敌忾是非常有把握的!
实际上秋曳澜到现在都很感慨这位嫂子:“借口收拾含贝,主动求我给她找了两个美妾送给十六哥,她就不怕十六哥假戏真做,当真对那两个美人上了心?”
毕竟敬郡王的平庸是公认的,可不是什么心志坚定之辈——凭什么会不受美‘色’‘诱’‘惑’?
“也许是她很自信,那些个美妾纵然被敬郡王上了心,归根到底也斗不过她!”
不然她自己都把处境强调了又强调:娘家根本没法依靠,丈夫又不怕她,现在自己还年轻美貌,尚且可以维持住夫妻之情,将来倘若敬郡王富贵大了,被强势的竞争对手看中,她想保住自己跟儿子的地位,可就不容易了!
怎么敢主动给敬郡王纳人分宠?
“只是皇子封王是惯例,不管八哥跟十九最后谁上台,十六哥肯定也能‘弄’个王爷!”秋曳澜‘揉’着眉心思索,“他们夫‘妇’为什么还要回京来趟‘混’水?莫非他们……”
忽然醒悟过来,“公公还真是公平!利用两个嫡子争位挖坑,也顺便把庶子是否安份试探出来……这会瞒着母亲的伤情,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敬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