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丈夫头也不回的直奔东宫,秋曳澜深吸了口气,招手叫过木槿:“你试试看带几个人出宫一趟,带陆荷到东宫去找十九!”
木槿领命而去——她还没回来复命,江崖霜那边却先传了消息来,说他没去成东宫就又被新君喊走了!
秋曳澜闻讯简直想吐血:“公公这是什么个意思?!亲妈快死了,做儿子的还不能去看一眼不成?!”
又赶紧打发人去追木槿,“十九都不去东宫了,赶紧告诉陆荷也不用去了,免得他一个士子贸然进入东宫被坑!”
她这里生着气,偏江绮筝又过来问:“是不是又有人不安份了?”
“不安份?”秋曳澜诧异,“没有啊,这两天一直没什么事情!”
“还瞒我?”江绮筝皱眉,“要是没人不安份,你让十九去东宫找母亲做什么?我跟你说,母亲虽然恢复得不错,到底还没全好!父皇都说让不要经常打扰……要是寻常麻烦,你解决不了就告诉我,我替你做恶人去!还是不要打扰那边了成不?”
秋曳澜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大姑子,嘴角一‘抽’,天人‘交’战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半晌才道:“姐姐教训的是,我往后不会这么卤莽了!”
江绮筝见她答应,又放缓了语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知道这回推你出来主持局面,你有很多为难处。.. 。只是母亲到底年纪大了,老叫她‘操’心实在不好!”
“我知道。”秋曳澜郁闷的敷衍道,“我会注意的!”
打发走江绮筝,她咬着‘唇’思索了会,便问木莲,“父皇把十九又喊去哪了?”
“好像是福宁宫暖阁?”木莲不确定的说道,“听看到那一幕的宫人讲,郡王当时很不愿意奉诏,差点跟传达口谕的人动了手……后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郡王才满脸怒容的跟着去了!”
她十分担心,“郡王这段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如今又被陛下阻挠前往东宫,这陛见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比如说一怒之下跟新君掐起来什么的……
秋曳澜‘揉’了‘揉’眉心,道:“我去看看,这边你看着点——你看不住,就去找福灵郡主!”
她扔了事情赶到福宁宫暖阁求见,本以为新君十有八.九不会理她,都做好了纠缠不去的心理准备了。谁想宫人进去禀告了之后,很快就出了来:“陛下召崇郡王妃觐见!”
秋曳澜理了理身上的孝服,昂首走进去——才跨进‘门’就差点被扎了脚,数丈外正跟新君对峙的江崖霜赶紧出声提醒:“你绕到那边走!”
她无语的低头一看,就见地上什么碎瓷碎琉璃碎‘玉’……‘乱’七八糟不知道糟蹋掉多少好东西!再看四周,几翻案倾的,一束鲜‘花’底下还翻了一滩水渍,显然之前木莲的担心不是捕风捉影——天家这对父子的谈话,实在不和睦!
“幸亏我来的及时!”秋曳澜看到这场面,又看到上首脸‘色’难看的公公,似乎还在平复着剧烈的喘息,明显被儿子气得不轻,她心下不免庆幸,“再晚来一点,这两个人还不得动上手?!”
赶紧快走几步上前给公公行了礼,出言圆场:“父皇还请息怒,都是媳‘妇’不好……”
“不关你的事!”谁知她才开了个口,新君就不耐烦的拂袖让她闭嘴!
“我就说你又不是才从东宫回来,怎么方才才告诉我母亲的情况?!”江崖霜也是勃然大怒,“合着是父皇您故意的?!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错了什么?”秋曳澜暗暗咽了一口血,看着再次摆出开掐阵势的公公跟丈夫,觉得无从下手,“这公公到底在想些什么?!”
索‘性’江崖霜想去东宫却被新君召到福宁殿暖阁来的消息,既然江绮筝都去问过秋曳澜了,其他人当然也会知道。
比如说惠郡王就存着跟木莲差不多的担心,拉上敬郡王一起赶过来求情——恰好赶着新君继续砸东西前闯进殿,只看了一眼满殿狼藉,兄弟两个就忙不迭的跪下了:“父皇请息怒!”
话音未落,新君跟江崖霜异口同声喊:“别跪!”
好么,已经晚了——两位郡王也不知道是求情心切,还是没看清环境,还有种可能是故意的,总之他们利落的“扑通”一跪,双双被碎瓷扎了个正着!
……这下倒是歪打正着,新君跟江崖霜虽然都是郁闷得不行,但也肯定吵不下去了,赶紧喊人喊太医,照料两位郡王处理伤口去!
秋曳澜见状松了口气,心想这次的冲突可算过去了吧?
谁知惠郡王跟敬郡王被抬走后,新君却一指江崖霜,怒声道:“朕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朕告诉你!朕意已决!你若敢再玩‘弄’‘花’样,仔细朕现在就把你关起来,连你皇祖父出殡你也不要去了!!!”
秋曳澜脸一黑,没等江崖霜回答,先喊道:“父皇!送皇祖父最后一程乃是人伦大义,您……”
“你知道这事紧要那最好!”不料新君冷哼一声,再次打断她的话,“那从现在起,好好看住你丈夫!别叫他再耍‘花’样!莫忘记顺从父命也是人伦也是大义!”
说到这里他冷眼一扫江崖霜,冷笑,“你别‘弄’了半天连你媳‘妇’都不如!”
说完也不去管儿子跟儿媳‘妇’的反应,径自一甩袖子走人!
“……”秋曳澜皱眉看了眼公公的背影,转身狐疑的问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