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敬郡王妃独自出入,间隔时间不是很长,也还罢了。。
如今她们妯娌都要走开,还带着一个片刻不肯跟母亲分开的江景瑰,却不可不跟众人‘交’代一句。
好在秋曳澜裙摆上的脚印很明显,所以惠郡王妃也没说什么,只道:“咱们才用了果子糕点,原也要聊会才开宴的。两位弟妹自便就是!”又问她有没有带更换的衣裙,“不然我那里有两套衣裳是才做的,还没上过身,十九弟妹身量好,把腰折一点应该就能穿了。”
“多谢八嫂,不过我带了衣裙的,就搁在马车里。”秋曳澜别说自己有,就是没有,也不能放心穿惠郡王妃的衣服,微笑着道,“一会到了换衣裳的地方,着人去拿一下就成!”
惠郡王妃道:“这么着,那你去离这里最近的抚月居吧,那里虽然没人住,但也天天打扫的。”就喊了两个丫鬟给她带路。
这抚月居也建在湖边,离水榭确实就几步路,要不是中间有‘花’树山石相隔,为着趣致,路径也刻意绕来绕去,两下里直接就能看到。
秋曳澜跟敬郡王妃进了里面落座后,就请惠郡王妃派给她们引路的丫鬟陪木兰去马车上取衣裳:“说来惭愧,自从分家后,这惠郡王府我们来的不多,路还真不怎么认识。”
那两丫鬟很温驯的领命而去。
她们走后,敬郡王妃也让‘乳’母领江景瑰在‘门’外空地上玩会:“母妃就在这里看着你呢,你可不要怕找不着母妃了!”
江景瑰这才肯被‘乳’母牵走。
这样屋子里就都是两人的心腹,也没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敬郡王妃略低了嗓子:“我方才瞧着,十四嫂都没怎么跟你说话,倒是大半‘精’力用在跟八嫂那边敷衍了,这?”
“人往高处走吧?”秋曳澜淡淡一笑,道。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关系极好。”敬郡王妃有些惊讶,道,“再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她……”说到这里怕秋曳澜尴尬,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而是换了个话题,“今儿个八嫂开这宴,从起初就有些意思……我虽然才回来,但也听说八哥无意大位之事。看来八嫂却是不甘心了?”
秋曳澜笑了笑:“十六嫂这话说的,似八哥这么豁达的人,从来都是少的不是?”
“也是!”敬郡王妃感慨道,“不过不是我说话难听,那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八哥是明白人,八嫂这么做,却是过于一厢情愿了!咱们大秦可是初建,攒底蕴都来不及呢,哪儿禁得住折腾?”
又叹息,“之前在北疆时,虽然苦寒,但成天相夫教子,日子倒也简单!去年夫君坠马受伤,姚大将军替我们上表求得回京来诊治的机会,老实说我当时也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就为在京里长大,终究还是习惯这边的气候饮食!”
“本以为这次回来就是陪夫君养病,一家子和和乐乐过日子呢!谁料才回来就发现这边已经成了一潭‘混’水,我跟你说,前两日才接了帖子,嫂子们就很有几个打发人送这送那,话里话外就透‘露’出给八嫂那边做说客的意思!”
秋曳澜拨着腕上镯子,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么十六嫂为什么不答应她们呢?如今谁都知道父,即使八哥自己无意,可父亲决心已下!”
“一来是我从前跟八嫂也不熟悉,倒是跟你,咱们总是出阁前就认识的‘交’情了;二来我也有‘私’心!”敬郡王妃抿了抿嘴,坦白道,“虽然说八嫂那边暗示八哥的为人,纵然承了位,也断然没有事事亲为的道理。所以若将来继承大位的乃是八哥,必然需要重用兄弟!尤其是夫君!倒是十九弟,打小就被皇祖父栽培,便是现在手底下也很有一班趁手的人!当然我不是说十九弟会打压兄弟,只是你十六哥的才华,凭良心说,也就是中人之姿!将来即使十九照顾,那些高位要职,想也轮不到的——十九可不会拿咱们大秦的基业胡闹!”
“可是这话听着是好,但细细一想,我可不放心:你晓得我出身尴尬,侥幸才进了江家‘门’!这些年能跟你们十六哥过得好,我说实话,我真的是费了很多心思!”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从前在京里时,皇祖母慈爱,把他后院的妾都打发了。之后到北疆,我们一起在母亲跟前立规矩,也没提过这个事!可是,前两年父亲抬举夫君后,我就觉得,他心思似乎有些浮动……果然父亲母亲前脚回了京,后脚他就收了下属孝敬的两个二八佳人,虽然说他收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去我房里解释,道那下属乃是他臂助,公事上许多借重处,不好不给面子!可我的心情……”
秋曳澜安慰的拍了拍她手背,同为人‘妇’,苦心经营的婚姻到底还是‘插’进了外人,这种心情她自然能理解。
“如今回京来也才几天?他虽然没有继续纳人,但这两日,我已经听说他跟府里几个俏丽丫鬟打闹过几次了……”敬郡王妃吐了口气,“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可是哪个‘女’子没奢望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呢?”
“现在夫君他侥幸得封郡王,在北疆也不过领了些兵马,就起了充实后院的心思。往后若当真位高权重了,你说我们娘儿的日子要怎么过?我又没娘家撑腰,想想当年前头八嫂的下场,我是真的怕!”
敬郡王妃吸了吸鼻子,忍住哽咽之意,道,“刻薄点说吧:我愿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