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哥到底比亲嫂子重要,因此秋曳澜顿时把小陶氏这里的事情放下,派人去找秋静澜问个究竟——但下人回来禀告,却说秋静澜并不在随驾避暑的队伍里,倒是景川侯府一个下人过来回话:“阮公子同我家小公子因为都无官职在身,是早些天路还没封起来前,就先行去帝子山别院了。” 秋曳澜试探着问那人,可知道秋静澜近来有什么麻烦?
那下人却一脸诧异:“阮公子与阮大小姐近来都很好,不曾听闻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又说,“我家小公子成天同阮公子在一起,若有麻烦,定然会回府禀告长公主殿下与咱们家侯爷的,既未说,小的以为应当无事,还请秋夫人宽心!”
“多谢你了。”秋曳澜让人拿钱赏他,打发了人走,就蹙眉同左右商议,“既然无事,哥哥怎么会忽然打发人约见我?之前我说我不在乎什么孝期不孝期,他可是死活不肯依的!”
苏合打趣道:“没准公子想您了?”
“那样就应该等我一起出发,而不是先跑过去!”秋曳澜没好气的道,“说正经的呢!”
“既然公子都没等您一起走,而是自己跟凌小侯爷先去绿雪山庄了,可见要么事情不紧急,要么不是坏事。”还是夏染稳重,“所以景川侯府那下人说的没错儿,您不要急,等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确切消息,秋曳澜到底不能放心。
只是现在跟着江家队伍走,根本不可能脱离队伍赶去帝子山,只得把焦急的心情按捺了又按捺——晚上宿营时,跟七皇子一道走了一整天的江崖霜回来,闻说情况,啼笑皆非:“你打发个人去跟八哥说,让他派几个心腹军士,随便找个巡逻之类的借口,不就可以离队先走一步,去问话了么?”
“要说你去说!”秋曳澜瞪他一眼,“我才不要去找他!”
“江檀你去说。”江崖霜吩咐了小厮,过来抱她,“知道你为八嫂抱屈,这会不喜欢八哥……但总归是自家人,该找他帮忙的地方何必赌气?你之前接到消息立刻找他帮忙,这会没准都快得到消息了!”
秋曳澜哼道:“我找他不定理我呢?他会不晓得我是帮着八嫂的?”
“谁跟你计较这么点小事?你也太小看八哥了!”江崖霜把脸在她颈上蹭了蹭,失笑,“而且他要不理你,你派人去告诉我啊?我去找他算账!”
“不提他了!提到了就觉得心烦!今儿个看到八嫂,那气色……”秋曳澜朝他怀里一靠,疲惫叹息,“真不知道八嫂接下来要怎么办?”
江崖霜也叹了口气:“总之咱们尽力而为吧!八嫂要真的被……我来给她安排后路,总不叫她回陶家去听风言风语,也不能叫她没了地方待!”
“八嫂好歹是陶家嫡女,她靠自己嫁妆吃喝一辈子定然也绰绰有余了!”秋曳澜冷笑,“还缺个待的地方?”
见江崖霜眉头紧皱,知道他也为难,到底江崖丹是他兄长,他也不好强迫这个嫡兄怎么怎么着——思忖了会,秋曳澜沮丧道:“只可惜八嫂没有个孩子,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心如死灰!”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她过继个孩子到膝下……”江崖霜叹着气,“我上次跟祖父说时,祖父虽然没功夫专门喊八哥过去敲打,但也答应我,如果八嫂做不成咱们嫂子,就认成咱们家义女……总之不会让她流落在外受欺负。”
秋曳澜想了想,这也是在江崖丹不肯回心转意情况下最大程度保住小陶氏体面的办法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安珍裳过了门……呵!”秋曳澜心里冷笑了一声,“但望她能撑得过老夫人的手段吧!”无论是出于对小陶氏的私人感情,还是出于对江陶两家姻亲关系的维护,这安氏若真能进江家门,陶老夫人不用尽手段让她横着出去才怪!
没准,还附送一个不名誉的死因!
“先不说八嫂的事了,兄长寻你,会是什么事情?”江崖霜岔开话题问,“你过门以来都还没跟兄长来往过?”
“他说他现在正在孝期,让我没有大事不要去找他,一切等他出了孝再说。”秋曳澜叹了口气,闷闷的道,“现在忽然主动来联络我,真叫人担心!”
江崖霜侧头在她腮上亲了亲,安慰道:“兄长向来有主意,必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多半是久不见你,心中想念。”
秋曳澜勾了勾嘴角,半信半疑罢了。
好在次日江崖丹的手下过来给她禀告,头一句就说秋静澜现在好得很,让她不要牵挂:“卑职进山庄时,看到阮公子与凌小侯爷正在临池垂钓,精神都极好。阮公子还将亲自钓起来的鱼交给厨房,为卑职一行加菜。”
“那之前约我见面的事情是?”秋曳澜松了口气,问。
那人恭敬道:“阮公子说不是什么紧要之务,等您到了帝子山后当面再说便是。”
“原来如此,多谢诸位了。”秋曳澜让苏合拿出备好的荷包打赏。
等那人谢赏后退下,苏合抿嘴笑:“婢子就说公子是想您了!”
“八哥的手下,再可信,那也只是对八哥来说可信。”秋曳澜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些,却还是没有完全舒展,“如果是不适合让他们传达的话……”
“但之前京里一直风平浪静的,公子能有什么事呢?”苏合反问。
秋曳澜嘿然:“风平浪静?”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大概是这样,可对于朝臣而言——太后党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