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般的刑讯室被拖到这里,哪怕这里仍是在54号,但在犯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天堂。
苏天生坐在舒适柔软的皮椅里,皮椅上甚至还垫了厚实软和的毛垫,让他坐着的时候全身都想要躺进毛垫里了,不过,因为刚用过刑,他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要躺也不容易。
除此外,他一手拿着一杯牛奶往嘴里灌,一手往嘴里填着香甜可口的点心,点心让人难以想象是54号自己的大厨做的,入口即化,香酥可口。
有舒服的座椅,有可口的美食,苏天生身上的体力顿时恢复了不少。
“苏会长,是你写出来还是我问你答?”
俞微恬亲自担任主审官,坐在苏天生的对面。
俞微恬此刻把头发盘了起来,在脑后卷成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碧玉簪来因定头发,簪子衬得她鹅蛋脸愈发地洁白无瑕,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皎皎生辉,让人无法不被她吸引。
身上她则换了一套干练的短袖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裤。此时的她,利落精干,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可小觑的魅力。
但是,她再美,此时在苏天生的眼里,就像一个罗刹,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罗刹罢了,随时能够夺取他的性命。
苏天生已经不敢小看欧柏霖和俞微恬了,那可怕的酷刑,他这辈子也不想再承受第二遍了。
苏天生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通往权力的路上,并不是风光无限,一路坦途,难怪能站在权力顶峰笑的也就那几个人。
像他这样超越了自己的阶层,想要取而代之是多么痴人妄想,多么可笑,就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
苏天生已经彻底打消了颠覆湖州政府的想法,他连眼前这个女人都打不过,能打得过谁呢?
原来金庆元劝他,说他们拥有巨额的财富,只要用金钱开路,加上精巧的对人心贪婪的把握,他们就能兵不血刃,一步一步,达到权力的顶峰。
苏天生被他说动了心,成为金庆元手中的一柄刀,这时候他才开始恨起了金庆元,如果不是金庆元诱惑他,他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如果他不参与到金庆元的事中,他现在还是湖州商会的会长,花着大把的金钱,拥着无数的美娇娘,小日子过得舒适而惬意。
他真是愚蠢透顶,鬼迷心窍,竟然会被贪恋遮住了双眼,竟然想要去窥觑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权势。
苏天生心理上已经被击败了,他虚弱地道“俞会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和盘托出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让我死。
我不想死,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这是我悲剧的根源,经过这一次,我知道,那些权力和我没有关系,要想夺取权力,那条路充满了荆棘和血泪,我就不该被金庆元画的大饼迷住了,只看到了无限的风光,没有看到我是踩着挂在深渊上的钢丝绳,一步一步和死神共舞。
你看,我现在受到了惩罚,所以我再也不会有那种窥觑权力的想法。但是求你们能让我活着。”
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还有无数的财富,活着才能够享受人生,如果死了就什么也都没有了,直到这时候,苏天生才明白这个道理。
“这就要看你对自己生命价值的看法了,你觉得你值多少钱呢?”
俞微恬知道苏天生着实可恶,他和金庆元勾结在一起,凭着金庆元的谋算,想要搅乱湖州的政局。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识破他的阴谋,那么,可能等他们迟此时候发现,湖州已经落入他们手心了。
虽然现在,这个罪行被他们及时掐止了,但是光这条叛国罪,他们要处死苏天生,也没有人会有异议。
不过,俞微恬觉得,苏天生做了十几年湖州商会的会长,名下拥有巨额的财富。这些钱,与其留给汉奸享受,不如把这些钱搜刮出来,用于欧柏霖军队招兵买马之用。
接下来就要看舒天生舍得花多少钱,买自己的命了。
“俞会长,你真是个精明的商人,苏天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还妄想说,用手中的情报来交换,留住小命后,还能享受财富,没想到俞微恬却直接给他的生命标了价码。”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不精明不行啊。”俞微恬淡淡地道,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我把湖州我名下所有的商铺都交出来,如何?”苏天生恳切地道,“我在湖州一共有三十多间铺子,都是在湖州最繁华的黄金路段,还有码头等处,这些铺子如果发卖了,至少值三百多万元。”
俞微恬淡定地摇摇头“太少。苏会长,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藏私吗?说难听点,别说这三十多个铺子,就是你名下所有资产都查封了又如何?还不是军政府一句话。我现在是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俞微恬这一番敲打,让苏天生的脸都扭曲起来,他知道今天不放血是不能善了了,于是咬咬牙,痛苦地道
“我还有一个秘密的藏钱之地,里面是我这十几年来做生意攒下的美金和金条。到底有多少钱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大约总有四、五百万元的价值,你看这样可以吗?”
俞微恬听到这里,心下一动,四、五百万元加上商铺,这是笔巨额的财富,杀富济贫,果然痛快。
俞微恬压制内心的喜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
“那你从实道来,藏钱的地点在哪里?”
苏天生知道自己的把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