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馨环顾左右,见大家都瞪着自己,这才发现她忘情了,竟然一不小心做出了让大家震惊的出格举动。
康思馨脸皮还算厚,撑住了众人审视的目光,只是有些心疼自己拍红的手掌心,她放低声音,对那个男子威胁道:
“你如果死皮赖脸的不走,小心我去警察署告你,到时候把你以骚扰滋事罪抓去。”
男子直到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康思馨,脸上那份宠溺的神情愈来愈浓,然后,他看着康思馨已经涨红的小脸,才缓缓起身道: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你不要生气了。以后着急也不要用手拍桌子,会把手拍疼的。”
男子不说还好,一说康思馨就觉得手掌火辣辣地疼,她摊开手掌一看,刚才是果然太用力了,手掌骨没裂就很好了,她回头得叫俞微恬帮她捏捏检查一下,看有裂伤没有。
就在这一错眼间,男子已经离开了店里。
康思馨就见男子走后,桌子上还留下了两块光洋,这大概是付她冰淇淋钱的意思。
可是,一个冰淇淋用不了这么多钱呀?
康思馨抓起光洋要追出去,想要还给那名男子,毕竟,这个冰淇淋是她强迫人家吃的,也不是对方主动点的。
康思馨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没想到追到店门,那名男子已经消失在附近不知哪个路口了。
康思馨无奈,只好把那两块光洋收起来,放进柜台里,准备等下一次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再还给他。
不对不对,不可能有下次了…康思馨心里毛毛的想。
那个男人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
事情并非如康思馨所料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来了,过了两天,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康思馨的冰淇淋店里。
康思馨看他还坐在19号桌上,便上前把两块光洋递给他,道:“上次的冰淇淋是我请客,不用付钱,这个钱你收回去吧!”
男子愣了一下,这一次看向康思馨的眼神坚定多了,道:“那你再给我点两个冰淇淋吧,这两块光洋就不用找了。”
男子似乎有什么变化,康思馨想了下,才发现他说话不结巴了。
“两个冰淇淋也不用那么贵。”
康思馨说完,便让服务员端了两个冰淇淋,同时把找零剩下的钱放在桌上,推给了他,转身回到了柜台内。
男子看看找零回来的钱,最终还是把它收进了口袋里,然后便一口一口、专心致志的吃起了冰淇淋。
他的神情专注,似乎在品味着美味的冰淇淋上好的滋味,又似乎在感受着冰淇淋在唇舌间绽放的美
好。
“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的今天打扮得很郑重啊,不像是来吃冰淇淋的,反而像是到西餐厅吃牛排的。”
一个店员八卦地对康思馨道。
康思馨仔细打量了一下那19号桌的男子,难怪她觉得这个男子不对劲,今天他居然穿了一件条纹的短袖西服衬衫,打着规矩的素色领带,大热的天也不怕把自己热死,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穿着阔口的黑头皮鞋,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看上去像个大学老师,或者像个政府的小职员一般。
当然,这是康思馨的理解。如果用别人的眼光看,就会觉得这个男人打扮得挺隆重的,不是吗?衬衫领带皮鞋…
康思馨摇了摇头,对店员道:“别理他,脑子有毛病。”
店员吐了吐舌头,也就象往常一般忙碌去了。
这名男子来了这次之后,又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可是康思馨有时候收钱或者送冰淇淋的时候,会抬眼看看那空出来的桌子,然后赶紧就收起自己的思绪,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那个人天天来的时候觉得他讨厌,为什么他不来的时候反而觉得若有所失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一周过去了。
欧柏霖在总督的书房里,毕恭毕敬地听着欧总督训话:“微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登报声明离婚?你们两口子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欧总督看来还没有完全糊涂,知道俞微恬和欧柏霖的夫妻感情尚可,所以他对俞微恬的离婚声明大惑不解,然后不等欧柏霖回话,又道:
“微恬难道是认为我们不能保护她,所以才要离婚撇清关系吗?”
这话里就包含了一些谴责,总督府什么时候那么弱过了?即便有人挑战他们的尊严和底线,他们也都是狠狠的反击回去。
就像那一年欧夫人去世,虽然疑窦重重,也招来政敌的借机反攻,但是他们不都是最终用自己的强硬或者怀柔的手段打压了下去?
俞微恬走得太急,她的仓皇逃离,虽然让欧总督肩上一松,但是他也有一种没有尽力保护好故人之女的愧疚之感。
当时他和欧柏霖都坚信,以欧家的能力是能护好俞微恬的。
只不过当时一个新丧了妻子,一个刚死了母亲,脸上的悲痛是压抑不住的,沉闷的气息,缺乏沟通,让俞微恬误以为欧柏霖的压力巨大,所以才会选择和舅舅一起逃离。
如果没有赵侠出现,俞微恬再坚持个把月,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这一逃反而让欧夫人之死留下了一半的悬疑,现在她又自作主张,在报上登报声明离婚,让欧家又再次陷入了被动的状态。
欧总督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叫欧柏霖来问个清楚。
欧柏霖恭敬地回道:“微恬这几年在外游历,成长的很快,如今她的思想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