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霖的太阳穴别别的跳,原来欧柏崇是来逼宫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自己赶走。
他忍了两年,这两年里,或许他觉得自己的能量已经足够了,邱明珠的怀孕,只不过是他随手拿来的借口罢了。
欧柏霖笑了,道:“弟弟,刚刚你说成熟的时候,我还高兴了一下,以为你真的长大了,但是当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又觉得,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幼稚。”
欧柏崇闻言,脸色一变,他重重地把酒杯按在桌上,玻璃酒杯和大理石台面的餐桌相撞,发出了清脆的碰击声,欧柏崇冷冷地道:
“大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大嫂考虑。如果我刚才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想她在南京还能立足吗?
别说在南京,在国内怕也是没有地方,没有城市可以让她容身吧?毕竟谁会欢迎这样一个杀了自己婆婆的蛇蝎心肠的女人呢?
她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坏社会风气,影响当地的教化,你觉得会有地方欢迎她吗?
别看她现在有宋夫人做依靠,可是你没有听说吗?南京那边的局势现在非常微妙,总统都不知道还能做多久那个位置,如果,总统倒了,宋夫人只怕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把手上的兵权交出来,你退到越州,把清州和湖州交给我,其他的事情我们都还好商量,而我之前说的大嫂的那些情况也不会发生,她依旧可以在南京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她富家少奶奶的生活。
想来,她现在能生活得那么富足,你也辛苦了,果然还是痴心一片,把家产都给了她吧?”
欧柏崇语重心长,步步紧逼,似乎都是为俞微恬和欧柏霖考虑。
欧柏霖听了,怒极反笑道:
“弟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翻云覆雨,有时候你的所作所为,在强大的人眼里,不过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你认为不堪一击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强者。”
欧柏霖因为俞微恬出事,他已经隐忍低调了很久,他蛰伏的时间越长,看上去就愈消沉。
欧柏财富便认为他是失去了牙和利爪的老虎,已经进入了垂暮之年,可以尽情的戏耍欺负他似的。
事实上,欧柏崇运眼里看到的“颓靡”的欧柏霖,经常衣服不换,三四天也不洗澡,欧柏崇以为这是欧柏霖消沉的表现。
他哪里知道,那是欧柏霖为了研发武器,过度痴迷、浑然忘我的表现。
欧柏崇在他的身边安了多少人,有几条眼线,欧柏霖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些眼线如果铲除了,欧柏崇肯定还会再派新人进来,欧柏霖还不如直接盯着这些已经变成了明显的暗线,时不时还能让他们传递一些假的消息回去给欧柏崇,混淆他的视线,如今看来这个计策是成功了。欧柏崇对他的印象产生了偏差。
欧柏霖玩味的看着欧柏崇,脸上的神情不变,身上却依然气势迫人,欧柏崇莫名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道:
“大哥,你不要太狂妄了。这杯酒,我敬你。兄弟一场,能一起吃个年夜饭也不容易。”
欧柏霖镇定自若地和他碰了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欧柏崇放下酒杯,站起来道:“大哥,我想和你说的话都说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你说的对,我也该回去陪陪老婆了,毕竟她也有了我的孩子,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是吗?
女人也是需要男人每天娇宠和滋润的,少了男人的滋润,也许她们就会长异心了。”
扔完这句刺耳的话,欧柏崇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欧柏霖品味着欧柏崇说的每一句话,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欧柏崇已经憋不住,在试探他的底线了。但从欧柏崇的威胁来说,还是老话重提,没有什么新鲜的,依然是他母亲被杀这一疑案。
这个年过得一点也不轻松。
欧柏霖揉揉眉心,叹了口气,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拿着酒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喝了起来,边喝还边思考着什么。
欧柏崇带来的酒确实不差,不知不觉欧柏霖居然一个人喝完了这杯酒,喝完酒他也觉得困了,便往楼上卧室走去。
临睡前欧柏霖想到喝醉了昏睡的俞微恬,不禁觉得好笑,这下可好,夫妻两个人都一起醉了,隔空就当一起过了个醉醺醺的大年夜吧。
俞微恬是被窗外的鞭炮声炸醒了,睁开眼睛,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喝醉了被送回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
昨天晚上她真是喝了不少酒,然后她又想起欧柏霖,昨天晚上不知道有没有给她打电话,看来她是醉得太厉害了,连他有没有打电话,她有没有接到电话都不记得了。
俞微恬觉得头还有些发懵,肚子也胀的难受,这些都是喝酒后宿醉的后遗症,俞微恬哀叹一声,心想自己真的不能再喝醉了。
每次喝醉酒后难受时都对自己说同样的话,当然了,下次还是会不小心又喝醉了。
俞微恬起身摇摇晃晃地到浴室洗了个澡,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她下得楼来,却发现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起床,在餐厅里忙碌的只有徐管家几个下人。
“俞小姐,您起床啦,今天早上我们要吃传统的长命菜。”徐管家对这个传统可是坚持的很执着。
俞微恬知道,这是讨个好彩头的意思,便道:“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