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花明白,赵侠不可能说谎,苗寨的苗医比谁都厉害,要是他们给赵侠看过病,断定赵侠生不了孩子,那赵侠肯定生不了。
事已至此,苗秀花知道,想要把赵虎硬塞给赵侠的计谋落空了。
赵虎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接着全身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他并不是赵侠的亲生儿子,而是母亲给他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赵虎气得站起来,一把揪着边上母亲的衣服领子,愤怒地道:
“你为什么骗我?他明明不是我的父亲,你为什么要骗他是我的父亲,害得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苗秀花哭了:“他如果是你的父亲不好吗?你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这些也是他欠我的,他没有儿子,你没有爸爸,如果你们相认了,一切不都圆满了吗?”
听苗秀花的话,她还觉得自己做得很有道理似的。
边上的记者们听明白了,顿时觉得都快吐出来。
一个穿着西装马夹,口袋上插着派克钢笔、梳着三七开小分头的记者,忍不住出言道:
“就因为这点自私自利的原因,你非要把自己的儿子塞给赵先生,还往人家头上泼脏水,你还觉得自己有道理吗?就算有天大的恩情,也被你做的这种图谋家产的事给抵消了!像你这种女人是社会的败类!”
几句话说得苗秀花哑口无言,赵侠这时候又出声了:
“各位媒体记者,不用再攻击他们母子,毕竟当年苗秀花确实救了我,要不是她,我今天安有命在?
我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说明真相,你们如实报道就可以了,旁的话,你们就不用报道了。
我还是会给他们母子一笔安家费,让他们生活无忧,但是安置的地点,当然不可能是在南京。”
赵侠这番话说完,媒体记者们都觉得赵侠为人颇有侠义之风,不愧名字里有个侠字,大家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这时舆论的风向标,完全倒向了赵侠的这一方。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苗秀花母子被赵侠送往了别的城市生活,赵侠给了他们一笔钱,只要他们不胡乱花销,足够他们下半辈子用的。
毕竟苗秀花对他确实有救命之恩,当年也有一段旧情,赵侠做不到对她斩草除根,漠视不理。
这些事都是赵侠一手处理的,这是长辈的事,俞微恬当然不便出面干涉,由此一来也能让舅舅了结自己一段过去的孽缘,想必他得亲自动手来做,心里才会舒服吧。
家里没有了苗秀花和赵虎两个呱噪的母子,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俞微恬特别珍惜风波之后的平静,她这才发现,古人说的家和万事兴诚不我欺,没有了苗秀花和赵虎两个对赵家虎视眈眈的外人,他们家的气氛又变得和从前一样融洽。
这天午后,俞微恬享受着得之不易的清净,在客厅里悠闲的喝着咖啡,翻看着最新的杂志。
宝莱凑到她身边,这么大的孩子了,因为亲昵,还是爬到她腿上,用双手揽着俞微恬的脖颈撒娇。
在外人眼里,俞微恬高冷而自带疏离之气,但是在宝莱眼里,俞微恬就是一个亲切、随和的大姐姐。
为了治好自己的腿,俞微恬每天都要给她折腾针灸,泡脚,一番苦心之后,她的腿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走路的功能,只要不是走长途,她和正常的孩子看起来也没有区别。
当然,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她走长途也没有问题,毕竟腿伤了几年,肌肉都萎缩了,要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没那么快。
俞微恬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看她欲言又止,便笑mī_mī地问道:“宝莱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姐姐,我想对你说,还好你们把那个叫苗秀花的女人和他的儿子赶走了。那个叫赵虎的男人好可怕。”
说到这里,宝莱竟然一脸心有余悸。
俞微恬听了一愣,问道:“怎么回事?你仔细和姐姐说说。”宝丽不在身边,俞微恬早就把宝莱当成自己妹妹一样关心了。
“在他离开这里不久前的晚上,他喝醉了酒,摸到我的房间里。”
听宝莱这么说,俞微恬吓了一跳,问道:“他有对你怎么样吗?”
这一刻,俞微恬愤怒至极,如果赵虎那个孙子对宝莱下手,她一定要让赵虎后悔到她家里来行骗,宁愿赶紧去投胎,也比被她折磨好。
“我及时清醒了,发现他一身酒气,正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嘴里还说什么洋娃娃很漂亮,想要伸手来摸我的脸。我就拿起枕头下的匕首对着他。”
宝莱的话让俞微恬又吃惊又难过,她道:“是姐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那你用匕首对着他,他就走了吗?”
“是的,他看我那么凶,可能也怕我喊叫惊动别人,他害怕了就走了,我赶紧把门反锁了。之后夜里睡觉,我都反锁了房门。”
俞微恬问她:“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想他是舅舅的儿子,这么久才找回来,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所以就没有说。”
宝莱嗑嗑巴巴地用中文对俞微恬道。
俞微恬心里一阵酸涩难过,揉着她的脑袋心疼地说:
“小傻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马上对姐姐说,当然咱们最好是不要再遇上这样的事。没想到这个赵虎不光人品卑劣,竟然还有这样的猥琐行为,要是早知道,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俞微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