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蛮力果然大,抱着她轻松地上了二楼的卧室,一把将她扔到床上,俞微恬却阻止他道:
“你不是说有正事吗?”
“呵呵,当然有。”这句话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他从军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俞微恬道,“你要的东西。”
“什么?”俞微恬一时没反应过来,打开牛皮纸袋后,里面掉出一张小小的黑色底片。
俞微恬抓起底片,对着灯光一看,就明白了,这正是她交待副官去找回来的底片。
“你那个姐姐是个蠢货,我的副官跟了两天,今天下午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出门,然后去照相馆洗照片,副官就把底片拿来了。”
俞微恬听了,不禁嘴角向上微微一扬,果然,她和欧少帅约会的事情还是刺激到了俞恩惠,让俞恩惠迫不及待地想用照片来诋毁她,主动把底片拿出来送洗,她引蛇出洞之计奏效。
如果不是刺激到俞恩惠,她不主动拿出底片的话,俞微恬怕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底片。
现在这一大隐患和威胁解除了,俞微恬心头一松。
看着眼前女人有点得意的小脸,欧柏霖心里不禁暗暗欢喜,他就喜欢她这样自以为得计的小模样。
“喏,给你。”欧柏霖递给俞微恬一个东西。
俞微恬不解地接过,发现是打火机,不禁笑了。
的确,付诸一把火,底片从此就不是威胁了。
看着底片在烟灰缸里被火舌吞噬,散发出一股塑料被烧着的特有臭味,俞微恬却觉得这股味道比什么香水都好闻。
“我去洗澡。”欧柏霖一点也不担心俞微恬会逃跑,放心地浴室了。
他没有强迫她一起洗,让她松了口气。
不过一抬头,俞微恬忽然发现床头比上次来多挂了一幅画,不,不是画,是大幅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是她……
待欧柏霖从浴室出来,俞微恬心情复杂地对他道:
“桃花会上帮我解围的人是你?是你把照片换了?”
“是啊,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看?”
欧柏霖拿着一块毛巾擦头发,他的头发不长,但也没剃成当兵的平头,发丝浸了水,显得更加乌黑油亮,朝气蓬勃。
他出来也没穿衣服,只是腰上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身上匀称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不时若隐若现,竟然有点诱人。
当然,他身上也不是无暇如美玉,因为俞微恬只是一扫,便能看到他胸前、肚腹处,几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以她医者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伤,有的是枪伤,有的是炸药波及的伤痕,还有的干脆就是刀枪。
这些伤痕触目惊心,每一道应该都有一段劫后余生的故事。
其中一个弹孔,就在心脏边上,如果再往右偏称一公分,就正中心脏……
这个人才几岁?二十多吧,可是身上却背负了那么多伤疤,一时间,俞微恬都替他心惊,这得有多大的心性和体能,才能捱得过来啊?
不过,这个人对自己身上的伤痕暴露并不以为然,他大大咧咧地,下面两条结实颀长的大腿从浴巾里伸出来,毛发虽然多,看上去并不令人生厌,反而给他增加了几分阳刚之气。
他只要一拉,浴巾往下一掉,那就是……
俞微恬转脸不看他,刚才的感激也化为轻烟散去。
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她刚刚感激他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糟心的事抵销他的好处。
“我今晚不舒服。”俞微恬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三天没合上眼睛了。”
欧柏霖扔掉毛巾,只说了这么一句,好象是回应她的话,然后上床拢住她,一身沐浴后的香味传来,也并不难闻,俞微恬发现自己没有厌恶之感,而且被他搂在怀里,暖暖的,还挺舒服。
就在俞微恬揣测他的下一步举动时,却突然听到头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他竟然睡着了?
俞微恬偷偷抬头看他,果然,他睡得很深,双眼紧闭着,眉头没有舒展开,但是在她面前,却是不设防的状态。
如果要杀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俞微恬抿了抿嘴,但是想到他为她做的事:帮她换了照片,保全了名声;替她找来了底片……还依着她,并没有真地夺取她的贞操。
他似乎一直对她无底限的宠溺。除了开始的粗暴,后面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她了。
俞微恬突然觉得,自己下不了手。
要下手,也要等她欠他的情还完了再说。
她不想心里永远打着一个结。
这么左思右想着,俞微恬便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意外地香。
直到夜里,她突然被一阵低低难受的哼哼声吵醒。
“你怎么了?”俞微恬推了推他。
她发现,发出难受声音的正是他。
在浅淡的台灯下,他微闭着双眸,正捂着腹部,听俞微恬问,便道:
“没什么,老毛病了,胃疼。”
“是不是晚上没吃饭?”俞微恬一想他军旅匆忙,肯定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哪里顾得上一日三餐准时吃,便问道。
“嗯。”到这时候,他也不逞强了,老老实实点头道。
俞微恬看到他疼得额上都冒出细毛汗了,便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汗,然后打开房里的灯,拿出不离身的银针,对他道:
“我给你扎几针,能止缓疼痛。”
这小小的银针曾经想要他的命,现在却要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