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知道俞恩惠答应嫁给傻强,吓了一跳,但是不管她怎么劝,俞恩惠铁了心要嫁。
二姨太见劝阻无效,而且确实是俞恩惠一门心思要嫁的,便不再劝阻,而是为她按步就班,准备嫁妆。
在嫁妆上,之前俞勤寿也新置了不少商铺、物业,俞微恬便将俞勤寿置办的一处地点不错的两家商铺给了俞恩惠,确实她衣食无忧就是了。
俞恩惠倒没有嫌弃和抱怨,一周后,俞恩惠便嫁了出去,婚事办得十分低调。
在拜过父母的灵牌离开家门后,俞恩惠再也没有回头,对她来说,脱离这里,似乎象是从苦海里逃脱出来一样。接下来,她要一心一意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三天回门的时候,俞恩惠并没有二姨太想象的那般狼狈不堪,反而是面上透着红润,还显出了几分心平气和。
傻强依旧是傻呵呵的,不过可能是因为结婚了吧,他傻呼呼看向俞恩惠的眼里,竟然透露出几分宠溺。而且他的智商也有七八岁,此时对自己的妻子便如儿童对母亲一般依恋,俞恩惠不管走到哪里,他都紧紧跟到哪里。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二姨太看到这副场景,也是一声叹息。
或许,相比施美凤的下场,俞恩惠这样反落了个好的结局。
世事变化,谁能说得清楚呢?
俞家的宅子里,自俞恩惠嫁出去后,又少了一个人,日常只有二姨太和小菊住着,未免显得有些冷清。
而且俞家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多了,二姨太一个女人,难免也会疑神疑鬼,有一天晚上起夜,她就被一阵异响吓住了。
“微恬,我起来,就听到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好象半夜有人下楼梯。可是小菊在房里睡着,下人们也不会上这里来,是谁在走路?要么是进了贼,要么是……”
说到这里,二姨太也不敢说了。
要么是进了贼,要么就是死去的老爷又回来了。
那脚步声,沉重,结实,不是女人走路能发出来的声音。
一说到这里,二姨太脸“唰”地雪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二姨太心里有忌讳,不敢说出那个字来,俞微恬倒是很淡然,继续喝着豆浆,吃着碗糕,道:
“这世上哪有鬼,有的话,我早看到我母亲了。二姨太,你也不用害怕,楼梯异响,肯定是有原因的,今晚咱们就不睡了,熬夜。”
“姐姐,熬夜做什么?”小菊被二姨太一番绘声绘色的说辞,也弄得很紧张,一脸害怕地看着俞微恬。
虽然俞微恬说世上没有鬼,但是一想到夜里,这大宅子里静悄悄的,之前又死了那么多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还好小菊之前在儿童福利院里呆了两年,在那里也见过许多可怕的阴私勾当,心理承受能力好一些,如果换成别的普通小孩,怕是直接吓坏了。
“熬夜抓‘鬼’啊,呵呵。”俞微恬开玩笑地道。
二姨太强做镇定:“大小姐,真的要抓,抓鬼吗?如果要抓,岂不是要找师公或者神婆?”
“不用啦,我亲自出面就行。”俞微恬不以为意地道,“你们啊,如果今晚想看热闹的,下午多睡会,不然晚上打熬不住。”
二姨太被俞微恬淡定的神情撑起了一些信心,勉强笑道:“行,那我下午我睡会,晚上陪大小姐一起抓、抓鬼。”
“我也要我也要。”一听大家都要抓鬼,小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热闹。
俞微恬才不相信这宅子里闹什么鬼呢,更不相信俞勤寿有本事回来吓唬她们。
如果世间有鬼的话,她母亲冤屈死那么多年,她外公和舅舅也是被害死的,为什么不回来报复俞勤寿?还让他滋润地活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好日子?
所以鬼回来索命、报仇之事,无非是世人为了心理平衡,编造出来求得心理安慰的。
之所以答应二姨太半夜抓“鬼”,是因为既然要在这里住下去,自然要破解她们心头的疑惑,否则,她们夜夜惊魂,伤神耗气,没多住身体就撑不住了。
俞微恬说到做到,当天夜里,果然十一点多就起床,在楼下客厅,和二姨太、小菊,摸黑等候。
俞微恬手里拿了手电筒,还把勃朗宁也放在手边,万一真是有入室盗窃的贼,她也不会害怕,一枪过去,什么武功高强,都是废话。
二姨太和小菊则如临大敌,一个手里拿了洗衣服的棒槌,一个拿了一把花园里园丁松土的铁钎,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俞微恬看她们紧张的样子虽然好笑,但是她们拿着那些“武器”心里有安慰,便也没有阻止她们。
“当当当”,随着午夜的钟声敲响,四下里一片寂静,二姨太只觉得屋里似乎到处阴风阵阵,她不由瑟缩着把小菊抱紧了。
小菊看到二姨太这样,不由也怕了,黑暗中,看屋里晃晃幢幢的,白天熟悉的家俱、桌椅,此时都被黑夜拧成奇形怪状的野兽形象,仿佛随时能扑上来,一口吞掉她。
小菊更紧地躲进二姨太的怀里。
俞微恬虽然好笑,却又怕自己的笑声会吓坏这母女二人,不过看她们一付相依为命的样子,也着实安慰。
就在这样好笑又紧张的气氛中,楼梯上这时突然传来了“扑扑”的声音。
听起来,就仿佛过去俞勤寿在的时候,穿着他的皮鞋从楼梯上下来的声音。
“脚步声!真的有脚步声!”小菊吓得全身发抖,轻轻道。
二姨太捏紧了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