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欧夫人没想到的是,魏彩玉接下来还真是一巴掌直接盖到了她的脸上。
方南笙第二来一早,就提着一篮新出的南方早桔来看她。红通通的福桔衬着她的大白脸,说出来的话,却让欧夫人特别心寒。
“我们家明珠,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长大,要不怎么叫明珠呢?掌上明珠嘛,呵呵。
如今明珠也到了出嫁之龄,我们为人父母的,都想她有个好归宿,所以还想请太太手下开恩。”
“哦?”欧太太百转千回,九曲回肠,就是想不到方南笙这话什么意思,“邱太太言重了,明珠嫁过来是好事,不知道邱太太此言何意?”
“我的请求可能有点过份,但是这话我不说,也没人好意思说,我就厚着脸皮请求一下。
欧太太你也知道,我们对柏崇这个孩子,不管是人品学识,还是方方面面都很满意,只是他母亲的出身……哎,大清虽然亡了,但是嫡庶有别,确实以他的出身,是有点配不上我们家明珠。
所以我们就想,是不是能给魏姨娘一个平妻的身份,反正嫡长子始终就是柏霖,我们只要一个好听的名份就是了。”
方南笙说到这里,偷眼打量了一下欧夫人的脸色。
春桂在边上,简直听呆了。
邱太太竟然干涉起欧家内宅的事来了?这个人还要不要脸?懂不懂得分寸?
扶魏姨娘为平妻?那把太太置于何种地位?这么多年来,总督府只有一位女主人,那就是欧太太。
魏彩玉想了那么多年没能成功,现在竟然无耻地要借亲家的手来上位了吗?
春桂简直想拿手里捧的热茶,泼到邱太太脸上。
不过,春桂终究还是颤巍巍的把热茶放下了,低眉顺眼地站在欧夫人身边。
说起来,虽然当年嫁给总督用了一些手段,但这些年总督位置还是摆得很正,魏彩玉心心念念想要上位都没能成功。现在竟然用动用到亲家的力量了吗?
欧夫人被邱太太一番话说得脸色“唰”地一白,一时没有说话,手却在搓揉着原本捏的丝绸手帕。手帕上一头嬉水鸳鸯被她揉得变了形。
“呵呵,邱太太,你的这些话,应该不是对我说吧?你要说也得和总督说啊,扶不扶魏姨娘为平妻,这是总督说了算,不是我说了算。”
欧夫人声音还是很平稳冷静,让人感觉不出来,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和愤怒。
只有春桂注意到,欧夫人手里的丝帕已经被搓揉得不成样子了,而她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春桂不由心里暗暗担心……
这个邱太太,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厚着脸皮和太太说起扶魏姨娘为平妻的事,不就是仗着家里的男人要做湖州市长了嘛!春桂愤愤不平地想着。
“哎,这不是尊重太太您的意见吗?这种事,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也不好猜测,不过,如果女人大度一些,主动提出来,男人们肯定会觉得家里有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好太太,家宅有幸啊!”
邱太太满嘴胡诌着。
说得好象欧夫人不肯让魏姨娘扶为平妻,就是不知书达理,不贤良淑德似的。
“邱太太,你过份了!”欧夫人还是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春桂,送客!”
“欧夫人,你不要生气嘛,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只不过来先给你提个醒,免得日后啊,你乍听到这个消息,禁受不起。我走啦,回头有空再来拜访您!”
方南笙说完,见欧夫人背转身对着她,她也不介意,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欧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方南笙的意思就是不管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让魏姨娘扶为平妻,已经是他们计划中的事了?
“邱明珠一个老姑娘,嫁没人要,硬是赖上欧家,嫁柏霖不成,也不知道怎么就缠上了柏崇。
为了他邱家的脸面,非逼着给柏崇一个好的出身,他们真是太狼心狗肺了,还没真嫁进来就这么咄咄逼人,如果当真嫁进来,岂不是早晚有一天把我这个正室都给挤走了?”
欧夫人捂着头,似乎头疼之疾又发作了,颤声对春桂道。
春桂又怒又惊,心疼地上前扶住欧夫人道:
“太太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我相信总督肯定会站稳立场的。过去魏姨娘在这件事上不也动了很多手脚吗?过去不会成功,现在也不会成功。”
“总督?”欧夫人惨然一笑,“总督要是有用,方南笙也不敢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对我说这些话。没准,这事就是总督授意的,来探探我的口风,甚至是提醒我,敲打我……”
“太太不要这样说,你不如和总督沟通一下,凡事总得听总督当面说才知道。”
“哼,我才不和他说呢,说这事,脏了我的嘴!”欧夫人怒气冲冲地道,身体却是经受不起了,一直发沉往下溜。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春桂觉得有点不妙,惊慌失措地道。
“春桂,出了什么事?”
就在春桂感觉自己快撑不住欧夫人时,一只纤瘦却有力地手帮她撑了一把,让她稳住了身形。
是俞微恬。
她一早就过来要帮欧夫人针炙,没想到一进客厅,就看到这个场面,不由也是大吃一惊。
“夫人她,唉……”春桂一言难尽。
俞微恬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上前撑起欧夫人,把她慢慢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夫人她应该是头疼。”看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