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俞微恬见他要去欧夫人的住处,便往后退。
她不想现在就陷进母子为了她吵闹不休的场景里。
“让母亲明白我的底线。”欧柏霖语气坚决地道。
有时候,人发态度,是在测试对方的底线,如果这个底线被攻破了,她还会继续进攻下一个底线,直至无路可退,家破人亡。
俞微恬和欧柏霖才到欧夫人的公馆,就见楼下的客厅灯火通明,欧夫人端坐在客厅里,似乎还在生气。
抬眸看到欧柏霖,她眼里掠过一抹惊喜,似乎觉得儿子是要来哄她了。
但再看到欧柏霖身后的俞微恬,才有一丝笑意的脸上,便笼上了一层寒霜,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
“母亲!”欧柏霖仍是恭恭敬敬的。
“这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这是下的逐客令了。
春桂不安地看看夫人,又看看欧柏霖,这可不是好现象。
夫人一向只要看到少帅来,就眉开眼笑的,恨不得把少帅多留一会,就算少帅走了,她心情能舒坦好几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赶少帅走呢!
事情,有点严重啊!
“母亲,我来就说几句话,不影响你休息的。”
欧柏霖脸上的寒霜在欧夫人面前不见了,他的语气愈发宽和,但是听在欧夫人耳朵里,却有一种依稀熟悉的感觉。
儿子说话,越来越象他爹了。
“说吧说吧,我困了。”欧夫人仍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到儿子带着俞微恬来,她心里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母亲,微恬是您的儿媳妇,这是无可更改的,她人很好,我很喜欢她。不管您对她哪里不满意,毕竟一起过日子的是我和她。这是我的底线,除此之外,一切都好谈。”
欧柏霖表明态度,欧夫人虽然没有想着儿子能给她说什么好事,但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是来直接驳她的。
欧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这时,客厅边上,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声,大家抬头看去,就见邱松涛的太太,方南笙呆呆站在那里,脚下还有一个她的包。
见大家都看着她,方南笙赶紧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要听到的,我刚才在卫生间。”
说完,方南笙捡起地上的包,匆匆和他们告辞,然后离开。
俞微恬也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外人在。
难怪欧夫人会在客厅里,她嫌客厅宽大,冷清,一向喜欢在楼上的小客厅里接待客人,平时有事没事也是在卧室里呆着,或躺着睡觉,或半倚着看书,听电台。
原来是有客人,所以大客厅才开着,欧夫人也会这时候了还呆在大客厅里。
“母亲,我们也走了,你先休息。”
欧柏霖脸上倒不为所动,上前扶着欧夫人,要送她到卧室。
“不必了,你们走吧,我头疼!”欧夫人扶着头,甩开了欧柏霖的手。
头疼还拒绝……
“微恬,你来给母亲看一下,是怎么回事。”欧柏霖见母亲不似伪装,也有点心疼。
“不用了,我没事,躺会就好。”欧夫人冷冷拒绝道。
前面才宣布不接受这个儿媳妇,后脚就让她看病,她还丢不起这个人。
“少帅,夫人头疼很久了,最近一直闹头疼。”春桂在边上总算插了句话。
“哦?母亲生病的事,你怎么没早和我说?”欧柏霖道。
“我……”春桂嗫嚅。
“是我不让她说的。”欧夫人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眼里哪里还有我。”
这是连欧柏霖都怪上了。
以前欧夫人可是舍不得说半句欧柏霖的不好。
“夫人……”春桂想要劝阻。
“欧夫人,我给您看一下吧,头疼之事,可大可小,不要掉以轻心了。”
俞微恬上前道。
婆媳关系是千古难题,但是事在人为。
总要有人先做出破冰之举。
欧夫人是长辈,她是小辈,最重要的是欧柏霖为了她,第一次忤逆了欧夫人,俞微恬心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欧夫人估计也难受得不行了,俞微恬上前,她没有再说话,俞微恬当她默许了,伸手给她诊脉。
“欧夫人这是气机郁结产生的偏头痛,我开些药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服用。今晚我先给她针灸一下。”
俞微恬知道欧夫人房里还有银针,是她之前没用完留下来的,估计也不会扔掉,便让春桂去拿。
不一会儿,春桂把银针拿来,俞微恬便动手给欧夫人针灸了太阳穴、百会穴等大穴。
果然,针灸之后,欧夫人的症状明显缓解了不少,她紧绷着的脸,也慢慢松驰下来。
欧柏霖看到母亲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母亲也不说俞微恬讨嫌了,患者在大夫手下,都是服服贴贴的。
欧柏霖感激地对俞微恬一笑。
俞微恬脸上淡淡的,没有接他的招。想来是不愿意在欧夫人面前表露对他的亲热,免得刺激了她。
欧柏霖倒不在意,反正他和俞微恬成亲后,也不会和母亲住在一起,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就好。
至于他,除了和俞微恬的事是他的底线,就象方才说的,一切都可听母亲为之。
半个小时后,欧夫人的头疼之症彻底消除了,俞微恬又教了春桂一套头顶上穴位的按摩手法,叮嘱春桂,欧夫人要是感觉头疼就这么帮她按摩,能有效舒缓。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