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茹原本在边上静观看戏,突然听到俞微恬这么一喝,不由地不淡定了,她莫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俞家上下,都老弱妇懦,面对着这么多枪口,俞微恬怎么不怕呢?
她可是见过那些被绑票到家里地窖的商人,哪个不吓得脸色惨白,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
俞微恬这样可不对劲。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哟,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有些人嘴里口口声声说是来祭拜老爷,有些人还说是老爷身边最亲近的亲戚,结果一进家门,就勾结外人,想要侵吞我们的财产。
堂姑奶奶,你是看我们俞家满门都只剩下弱女子,所以才敢蹬鼻子上脸是吧?”
二姨太不愧是戏班出身,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一些危急场面,所以看到枪心下虽然害怕,还是按着俞微恬的剧本走,疾言利色,发挥得还很不错。
“我就是蹬鼻子上脸了怎么样?哼,你们一个个啊,都是女流之辈,嫁了人,都是外姓人的。
想当年,勤寿上学,我可是资助了不少,没有我,哪有他的今天?他人是死了,留下偌大的家产,岂能只便宜了你们几个?吃水不忘挖井人,今天八斤不过是欠了点赌债,你们都不肯帮他,还何谈以后?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俞家的家产分出一部份给我们,一来算是当年我资助勤寿的回报,二来既然都是外姓人,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你们。”
俞茹回答得掷地有声。
邱八斤在边上听了,不禁给他妈鼓掌,赞道:“我妈口才真是没得说,舅妈,你们也该心服口服了吧?快把舅舅管钱匣的钥匙交出来,分了钱,我们就放你们走!”
邱八斤反正撕破了脸,索性道。
“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吧?”别说俞微恬和小菊了,俞恩惠也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她天生不可能和俞微恬对付,但是此时她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
眼前这伙人,简直和明火执杖、上门抢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事关自己的利益,俞恩惠自然不依不饶。
虽然俞茹有让她不要回来,到外面过夜,但是二姨太却把事情始末告诉她,于是俞恩惠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是站在了自己利益的身边。
“哼,连你也不听话。原本看着施美凤和恩礼的面子上,给你一个逃生的机会,现在连你也长反骨?
好吧,机会给过你了,你要回家自投罗网,那是你的事。
俞吉,这几个女人,就交给你的弟兄们享用,待享用完了,把她们都杀了!”
俞茹一屁股坐在原来俞勤寿经常坐的太师椅上,悠然地下了指令,脸上浮出了狠戾之色,土匪婆子的本性暴露无余。
“真是看不出来,原来姑奶奶也是个惯打家劫舍的。”二姨太冷笑一声,嘲讽地道。
“到这时候还嘴硬?”
俞茹掏了掏耳朵,轻蔑地一笑,她早就把四门紧锁,五个强壮的男人还收拾不了这些弱女子?何况这些男人都有枪。
俞恩惠腿有点发软了,她没想到俞茹竟然连她也要杀,不由颤声道:
“你们别乱来啊,微恬可是欧少帅未婚妻,你们要是杀了她,欧少帅能把你们剁成肉呢!”
“哈哈,笑话,我们杀了她,带着俞家的金银细软逃进山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怕什么欧少帅啊?”
俞茹早就想好了退路。
老家林密草深,又远在三百公里外,欧少帅还能有这个本事把钻进山里的他们抓回来?
只要时日拖久了,欧少帅另娶了别的女人,把对俞微恬的这份情义放下,那时候就是他们大好的享受时光。
“你,你们……姑姑,你就看在父亲的份上,饶过我吧!”俞恩惠撑不住,求饶了。
不过,她只给自己求饶。
俞恩惠没想到俞茹刚进城,就能结识带枪的痞子,之前并没有把她和邱八斤放在心上,直到这时,俞茹露出真面目,俞恩惠才意识到,果然是财帛动人心。
在黄金白银面前,加上父亲又死了,俞茹窥觑她家的财产也不出意外。
俞恩惠此时不由暗恨恩礼多事,写了封信把这个乡下土匪婆子弄进了家里。
“我本来已经给你留了生路,让你今晚别回家,但是你既然回来了,也看到了,我就不可能饶过你。放心吧,看在和你父亲的情份上,等你们死了,我以后逢年过节,会给你们多多烧纸的!”
俞茹笑嘻嘻地道。
她虽然面带笑容,但是这种笑声,却比什么都可怕,就象是阎王爷的催魂令。
俞吉早就听得不耐烦了,道:“一点事几几歪歪,没完没完,春宵苦短,兄弟们上啊,你们看中哪个,就拖哪个去房里办事,只是把这个鲜嫩的留给我!”
俞吉指了指俞微恬。
果然,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痞子闻言,都笑嘻嘻地上前拖人,邱八斤上前硬拖过小菊,有人上前要拖俞恩惠,还有一个竟直接要对二姨太下手。
俞微恬见家里的女人吓得够呛,摇了摇头,喝道:
“够了!别闹了,也不看看多少枪对着你们!”
随着俞微恬的话音才落,就听“叭”一声枪响,站在邱八斤身边的一个痞子应声倒下了。
屋里暗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一群黑衣人,人人一支驳壳枪,对准了俞吉和他的手下。
俞吉他们虽然也有枪,只是刚才去拖扯女人,枪都别在了腰上,此时竟是束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