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就这么被留在了俞家,对外便称是二姨太收养的女儿。
二姨太膝下无子,虽然俞恩惠等人也算是她女儿,但背地里,大家心里也明白:别人生的,和自己养的,自是大有区别。
俞恩惠虽然不满小菊突然变成了家里的千金小姐,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就冲着小菊豁出去时敢跑到医院去认父的劲,俞恩惠也不想惹上这个小麻烦精。
何况,家里还有个俞微恬压着,现在俞勤寿手里的资产,全部在俞微恬手上,俞恩惠就算想闹,也闹不起来。
俞微恬如今背靠欧柏霖,自己身上还带着枪,又是个强横不怕死的,俞恩惠虽然从施美凤那里学过一些招数,但是在俞微恬面前哪能使得出来?
她现在就把希望若有若无地放在离家出走的俞恩荷身上,指望着妹妹能给她爆出什么奇迹来。
俞恩惠也真地到牢里探望过俞恩典,她是托了父亲以前的下属关系去的。
结果,人家也是看在俞微恬是少帅夫人的面子上,不光不收她打点的钱,还直接把她带进去了。
当然,这些事情,俞微恬都一清二楚。不过,她也没有阻止,因为有些关节,她还需要俞恩典亲口说出来,以进行比对验证。
在她面前,俞恩典是什么话也不会说的,只会用沉默来拒绝,但是俞恩惠就不一样了,她是他亲妹妹,他有话不对她说,就迟了。
果然,俞恩惠自以为悄无人知地到监狱里探望俞恩典,但是给她带路的警察早就把消息通知了俞微恬。
俞恩典已经从军政府的监狱转到了警察控制的监狱里,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欧总督不想背上包庇罪犯的名声,以示清白和公正。
俞恩典在监狱里并没有受到虐待,并且住的还是单人牢房,可是监狱里再好,也是鼠蚁成群,暗无天日,还恶臭冲天,俞恩惠走到牢房前就受了不少惊吓。
应该是看在副署长遗属的份上吧,带路的警察还打开了牢房的门,让俞恩惠能进去和俞恩典交谈。
俞恩典目光呆滞,因为被关了个把月没有晒阳光,皮肤白得可怕。
当然,不是那种透出健康光泽的莹白,而是散发出一股阴郁气息的灰白。
俞恩典的头发长长了,乱乱的堆在脑袋上,虽然还不至于象个鸟窝,但是和以前那个看上去潇洒、阳光的哥哥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俞恩惠鼻子一酸,道:“恩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带烟了吗?”没想到,俞恩典回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
“烟?啊,带了。”
俞恩惠掏出袋子里的烟递给俞恩典,他粗鲁地拆开包装,迫不及待抽出里面的香烟,用火柴划着,狠狠地深吸了一口,一口就把半支烟都吸进去了。
直到烟在肺里转了个圈,又吐出来,俞恩典这才象活了过来一样,此时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对抽烟的享受。
俞恩惠懂得带烟,是因为听说烟在监狱里就是硬通货,比钱还好用,所以便带了两条,想让俞恩典留在身边打点人。
没想到俞恩典住的是单人牢房,看他一脸成瘾的样子,这烟就便宜他自己了。
一直到他美美地吸完一支烟,俞恩典才又继续点着一支,这次不怎么着急了,开始有所品味起来,道:
“说说吧,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俞恩惠被他一问,顿时大放悲声,哭了起来,一一道来。
俞恩惠从他关进来就没来看过他,现在突然来看他,俞恩典就知道事情不妙。
俞勤寿死的事情,俞恩典之前就被告知了,所以震惊过后,他已经平静下来,反正不久父子就要地府相见,他也没有多大的伤心,只是看到俞恩惠这么哭,似乎还有一点兄妹情份,不由叹了口气,道:
“我杀了恩礼的事,的确是我失手,一命换一命,也是应该的。小菊她真的是父亲和肖清生的,当时肖清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母亲喂了她药,肖清就开始吐血,当时我是无意中闯进她卧室的,肖清拉着我的说,告诉我实情,并求我要照顾小菊。
我知道母亲的药里肯定放了毒,也是为母亲赎罪吧,所以我就尽力照顾小菊。
既然她现在已经回家,你就好好照顾她吧,咱们俞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二姨太愿意收养她,也是好事。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说到这里,俞恩典沉默了好久。
俞恩惠进来是为了验证小菊的事,没想到小菊还真是父亲的女儿,而且其中还牵涉到母亲杀人的案子,她听得不由一阵胆战心惊。
她坏是坏,但让她下毒药杀人,那是万万不敢的。
没想到,母亲把她不敢做的事都做了。
如果她有胆,她早就在饭里下毒,把俞微恬弄死了。
“恩典,你放心,我听你的,会照顾小菊的。”俞恩惠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表态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交待你。”俞恩典似乎十分困扰,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你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就帮你做到。”俞恩惠拍着胸脯道。
“听说三姨太离家出走了?”俞恩典说到这里,难得眼睛里有了点神采。
“是,自从查出身怀有孕,她就跑了。那时候父亲精神还可以,如果不是她脚底抹油跑得快,可能早就被父亲弄死了。她肚子里怀的种,不是父亲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种!”
俞恩惠恶狠狠地道。
一说起三姨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