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开……滚开……”
本来是父女相认的温馨场面,但是俞勤寿却是一手拍着床板,一手拼命地向外挥,好象见鬼了似的。
“阿爸,我是你的女儿小菊啊,我的母亲是肖清,她在你家做了好几年的下人,当时和你在一起后就怀上了我。
母亲死了,我也被安排到儿童福利院,还好这些年哥哥恩典一直照顾我,时不时来探望我。
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恩典哥哥没有来,我打听之后,才知道他竟然犯罪被关入大牢。
阿爸,没有哥哥照顾我,我在儿童福利院到处受排挤,我只能来找您了。
我真的是您的女儿,你看,我不光长得象母亲,也长得像您,恩典哥哥说我的眼睛和眉毛最像您了。”
跪在地上哭的女孩子,一听说俞勤寿要赶走她,竟然不肯相认,她便放声大哭。
俞勤寿一脸尴尬,却因为中风,话也说不利落了,又被小菊一迭连声地叫“阿爸”,他气得几乎要吐血。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子是谁?她真的是肖清的女儿?我记得小时候肖清是咱们家的女佣,她真的是你的女儿?”
俞恩惠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象是父爱马上会被夺走,不,应该说是家产又要分给别人一份……
“不是,她不是……”
俞勤寿脸涨得通红。
“阿爸,你认我也罢,不认我也罢,反正今天话说清楚了,我都是你的女儿,以后就住在俞家了。恩典哥哥都认了我,你是父亲,怎么可能不认得我?”
小菊还地真有几分缠劲。
俞微恬当然认得小菊,有一次她和欧柏霖去青云山时,临时拐到山下的儿童福利院,正好看到俞恩典和小菊在一起。
当时俞微恬一番调查过后,知道小菊竟然是家里从前的佣人肖清的女儿,她以为俞恩典和小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让周副官跟了好久。
后来才查出来,原来小菊竟然是俞勤寿的私生女,是和佣人肖清有首尾生下的。
而肖清生下小菊后就死了,据给她收尸的赵七说,死状极惨,身上皮肤发黑,嘴角流血,不过报的却是因流感而亡。
一个佣人罢了,也没有人考究那么多,葬礼过后,肖清很快就被大家忘记了。只是她的女儿小菊,却在社会上辗转了一番之后,最后出现在了儿童福利院里,也不知道俞恩典怎么正好发现她的,从此就有了交往,俞恩典可能是内心愧疚吧,竟然还照顾起了小菊。
小菊这次前来认父,自是俞微恬使的计。要不然,以小菊的胆量,怕是连进城都害怕,还能摸到华光医院来。
俞微恬此时并未出声,只是在一边冷眼看戏。
俞勤寿果然冷血,为了自己的名誉,当初直接把肖清给弄死了,还把亲生女儿抛弃了,不知道小菊怎么最后进了福利院,如果不是小菊命好,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
不过再一想,俞勤寿连自己的太太也能毒死,何况一个区区下人,对他来说,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父亲都说你不是他女儿,这个社会,真是什么人都有,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乡下丫头,竟然想要攀附我们俞家。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叫警察把你扔进大牢里!”
一听俞勤寿口口声声不承认小菊,俞恩惠立即恨不得把小菊扔出去,叉着腰对她喝斥起来。
小菊哪里肯走,双手扒着俞勤寿的床边,一声声地喊“阿爸”,眼泪扑落落地掉,让不知外情的人看了都会肝肠寸断。
“你们这是干嘛?吵吵嚷嚷的?”
没想到,小菊这边还没解决,病房里又进来两个女人,打头的那个大家都很熟,俞恩惠不禁惊呼:
“凌烟,你怎么来了?”
凌烟离开俞家有一段时间了,当时算是好好打发走的,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凌烟会再出现在这里。
难道凌烟知道父亲生病了,也想回来重续旧情,然后从中插上一脚,再谋得一份家产?
俞恩惠现在看到每个人,都仿佛看到是谋夺她名下财产的可疑人物,所以一点也没有欢迎的神情。
“我听说俞老爷生病了,正好带我母亲来城里走亲戚,顺路便探望一下老爷,一夜夫妻百日恩嘛,虽然我离开了俞家,到底也和老爷做过夫妻,老爷生病怎么能不来看他?”
凌烟果然是青楼出身,说起这些话来毫不脸红,还颇为自豪。
俞勤寿正被小菊哭得心烦意乱,太阳穴边的血管“别别”直跳,谁让他一看到小菊,就想到被他毒害的肖清呢?
没想到,凌烟又来了。
而且,凌烟还带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女子走到他身边,凌烟和那名中年女子一脸正待相问的样子,没想到,和那中年女子四目相对,俞勤寿和她都呆住了。
“怎么是你?俞圣先!”
“你,你、雪梦?”俞勤寿也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俞勤寿没想到,凌烟还是把她的母亲带到了他的身边,这下,有些事藏也藏不住了。
俞圣先是俞勤寿上师范时的名字,后来他聚了赵沁仪为妻,为了逃避乡邻的扰攘,就改名为俞勤寿,时间久了,果然乡里就没人找上门来求他办事了。
另外,他改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逃避眼前这名女子:俞雪梦。
俞雪梦是他在乡下的远亲,论辈份得叫俞勤寿叔,结果俞勤寿上学时,却一头扎进了俞雪梦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