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俞微恬见他眼神溜到自己身上,而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情急之下,雪白的浴巾滑了一半,露出半边的雪肩,不由又羞又气,“呸”了他一下,转身进浴室穿衣服。
欧柏霖倒没有继续骚扰她,而是把他手里的枕头妥妥地放在床上,俞微恬的枕头边,然后拍了拍枕头,道:
“总算又在一起了。”
“谁让它们在一起的?”俞微恬穿好衣服出来,拿起欧柏霖放好的枕头,又要塞给他。
欧柏霖接过枕头,又扔回床上,反身一把抱住了俞微恬,好声好气地哄道:
“别不开心啦,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不是故意骗我的,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俞微恬一想到自己白白付出那么多焦虑和伤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下午才接到线报,说张小姐已经回南京了嘛!”欧柏霖道出原委。
“张,张小姐回南京了?”听到这个消息,俞微恬不由也是心下一松。
张小姐这个人气量小,自私,为了一个男人,可以置全城老百姓于不顾,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张家。
而现在她为张家所器重,她的自私、阴狠加上张家宠然大物一般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
“她为什么回南京?回去探亲?”俞微恬想了下问道。
“什么探亲?她在湖州,就剩下一个办事处了,由施美凤负责,估计还是想膈应你。其余的人马都撤回去了。”欧柏霖道。
“她彻底死心了,从阿秀那知道你‘真’的聋了,她也就没有兴趣留在湖州了。是吗?”俞微恬问道。
“聪明。”欧柏霖从后面揽着她,亲了一下她的发顶,“好香。”
刚从浴室出来的她,一身香气袭人,清新魅惑。
俞微恬无心应对,拨开他的狼爪道:“冲着你骗我,就不能原谅你,这段日子我多难过啊!”
“可别把张小姐想得太简单了,她放在我身边的人,还有没挖出来的,我们在这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清楚楚的。阿秀那件事,也就孙副官出面,没有其它人知道,要不然,张小姐肯定不会回南京。”
欧柏霖肃然道。
他宁愿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却不愿意和女人厮缠,女人真是最麻烦的生物,象海里的八爪鱼,身上长了无数的爪子和吸盘,死缠着人不放,那些爪子是怎么也切不干净。
这次竭尽全力,平安地把张小姐这尊大佛送走,能保住俞微恬平安无事,欧柏霖也是费尽了心思。
如果光是为了自己,欧柏霖也不至于委屈求全。
“我和张小姐的协议,你都清楚?”俞微恬这才惊觉,自己以为完美的计划,原来早就被欧柏霖洞悉。
“你以为我吃了安眠药睡死了?告诉你,我根本没喝下去。”欧柏霖冷哼一声,“你可好,拿我当筹码和张小姐做了个不平等交易。”
“什么是拿你当筹码?明明是我拿自己当筹码好不好?”俞微恬想据理力争,但声音却慢慢小了下去。
这件事,真的是她的不对。
当时看欧柏霖鼠疫严重,如果没有药,捱不了多久,她也是急红了眼,明知道张小姐是故意为难他们,这件事的解决之道还是张小姐。
于是,她便想方设法联络上了张小姐。
她晓得欧柏霖肯定会反对,于是故意在他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以为他沉睡过去,便打了电话给张小姐,达成了她退出,不和欧柏霖订婚,而张小姐马上送药过来的协议。
张小姐守约把药送来,她也守约,离开了欧柏霖的身边。
只是没想到,欧柏霖会使出“耳聋”之计,金蝉脱窍。
张小姐那么高贵的身份,自是不可能嫁一个残疾人,知道欧柏霖耳朵听不到,对他便兴味索然,在越州呆了不到一刻钟,也不好好“品尝”自己的胜利成果了,转身就走,果然是张小姐的作派。
而为了麻痹张小姐,欧柏霖一直装聋。
直到张小姐再次派阿秀潜入刺探,确信他真的聋了,失望地离开湖州,欧柏霖才又“正常”了。
方才俞微恬从外面回来时,进到院子里,便看到蒙着双眼的欧柏霖,欧柏霖肯定是看不到她的,却听她说话就有了反应,俞微恬在那一瞬间,识破了欧柏霖是装聋的,所以才生气了。
现在被欧柏霖道破疫情发生时她“出卖”他的真相,她脸上挂不住了,但是说实话,她当时站的立场真的不是“打包出售”欧柏霖,而是心如刀割,尤如剜掉一块心头肉。
这件事里,欧柏霖心里一直扎了根刺。
这根刺就是:俞微恬太不珍惜他了,竟然把他拱手让给别的女人,固然是以他换了全城百姓的命,但是在爱情里欧柏霖是自私的,他只关心自己的感受,关键是“卖”他的人是俞微恬。
可是现在听到俞微恬这么说,欧柏霖猛地明白了,其实,俞微恬比他更难过。
要不然,就不会在知道他聋了之后,第一时间赶来了,还费心巴力地为他想各种办法恢复听力。她是用失去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知道吗?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拿我们的感情做交易!”
欧柏霖想明白这点,心里那根刺也化于无形,忍不住扳过她的身子,对着她绝美的面容道。
“嗯,不会了,不敢了。”
俞微恬一阵愧疚,后怕,再想到欧柏霖其实没事,又是一阵狂喜,所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