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上前捡拾起那闪着金光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却是一枚扣子。
扣子是金属材质的,十分精致,崭新如洗,一看就知道是女式衣服上的扣子。
黑衣人眼眸猛地缩紧。
……
俞勤寿抬进来的女人叫凌烟,原本应该叫五姨太的,只是二姨太既然已经登报和离,那原本家里两房姨太太的称呼也随之做了改变。
三姨太成了二姨太,原来的四姨太则成了三姨太,新来的凌烟自是被称为四姨太。
凌烟生得妖娆妩媚,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天生眼尾梢向上挑起,眸光微闪过,便带着一股媚态,是男人最好的野花一样的口味。
其实凌烟的真实身份是青楼小姐,只是俞勤寿嫌这份来历不好听,便让凌烟投到一个戏班子处洗白,换了头衔后便抬进家里。
虽然警察署的下属们都肉疼给副署长娶四姨太包的份子钱,但是看到俞副署长兴致勃勃的样子,俞副署长好男风的流言终于止住了。
不过,当天喜宴上也出了一个小插曲。
有个当差的喝多了,醉眼迷离,上前给凌烟敬酒时,不禁嚷嚷出来:
“哟,你不是舒欢苑的凌烟吗?咱们还一宵恩爱的,没想到你今日攀上枝头,成了署长太太啊!恭喜!”
这酒自然是喝不成了,这名喝醉的祝酒者当场就被同僚们拉走了。
俞勤寿脸色铁青。
倒是凌烟应对自如,依旧笑语盈盈。
施美凤看到大家对着凌烟窃窃私语,心里当下就痛快了许多。
那个喝酒的差人,当然是她指使去的,要的就是让凌烟难看。
不过,凌烟看起来还是挺镇定的,不愧是窑子里混出来的,迎来送往是日常,当面被人揭穿也面不改色,脸皮够厚。
施美凤暗自觉得俞勤寿的品味掉得太厉害,以前三姨太好歹是个正儿八经唱戏的,四姨太还是个高中生,怎么新迎进门的这位姨太太,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是青楼里混的。
施美凤和另外两位姨太太,面对新人,不约而同结成了统一战线联盟,把凌烟私下称为“窑姐”。
见“窑姐”如愿吃了瘪,几个人心里都特别畅快。
回到家时,俞勤寿已经被灌醉了,四姨太,也就是凌烟,服侍俞勤寿睡下,回头就到客厅和施美凤她们见礼。
“几位姐姐,以后还请你们多加照顾,我初来乍到,要是有哪里礼数不周的,请你们大家见谅。”
凌烟还一人给大家送上一份见面礼,是装在精美锦盒里的老孙家绸缎庄上好的绸缎一匹。
收人手短。
抚着精美的绸缎她们就舍不得放手。
除了施美凤,二姨太和三姨太见四姨太这么懂事,一时也不好再冷着张脸,二姨太上前拉着四姨太的手道:
“四姨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客气?”
凌烟也是人精,顺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俞家的子女自不好凑这份热闹,早早就上楼休息了。
入夜,俞微恬的门再次被人叩响。
“吱呀”一声轻微地响,俞微恬把门拉开。
凌烟闪身而进。
自从二姨太离开湖州后,俞微恬这里夜里安静了许多。随着凌烟被抬进来,以后她这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俞大夫……”凌烟低叫。
“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了,不要叫我俞大夫。”俞微恬浅笑。
“小姐……”凌烟从善如流。
两个人一番低声密语。
俞勤寿的崩溃之旅才要开始,一切都从凌烟身上蔓发……
凌烟成为俞勤寿的新宠,这是显而易见的。
俞勤寿有了凌烟,感觉就象抽大烟上了瘾似的,每天晚上都是和凌烟厮混。
才不几天,凌烟就告诉俞微恬,俞勤寿要她去华光医院,找史密斯大夫买一些洋药。
凌烟把药买回来,俞微恬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些药,但是查证后知道,这些药其实是一些助兴的药,来自印度,在印度十分畅销,被称为印度药油。
俞勤寿要被凌烟榨干了。
做这样的事,凌烟最擅长了,而且她心里全无内疚之感,在青楼里,她就是做这种事的。
不过是和一个做还是和很多个做的区别罢了。
现在和青楼的环境相比,自是在俞家要逸适得多了。
俞微恬对凌烟许以重金,表示事成之后,会拿三根大黄鱼给她安家,除此外,凌烟还欠了俞微恬一份天大的恩情,所以凌烟才肯为俞微恬做这件事。
俞微恬看了那些洋药,表扬凌烟做得好,让她继续努力。
“大小姐,我母亲的身体,还有劳您帮她复诊。”
凌烟汇报完毕,便求俞微恬道。
“这个你不说,我自是会做。”俞微恬道。
三个月前,凌烟的母亲得了长期腹泻,病因不明,三个月下来,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眼看就要没命。
凌烟去济民药铺里让俞微恬看过病后,回到家三天就把身上的皮肤病治好了。
凌烟便赶紧带母亲去给俞微恬诊治。
俞微恬施展妙手,一周内就把凌烟母亲的病情稳定住,又吃了三天药,基本上就痊愈了。
凌烟自幼丧父,只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
见俞微恬救了母亲,自是不胜感激。
俞微恬提出这些要求后,凌烟一来报恩,二来也有三根大黄鱼可以安身度命,她也能从此摆脱妓籍,便一口应允了。
在凌烟的精心“伺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