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了?这松鼠鱼做得很地道,和我去南京时吃的口味一模一样。来,不许不吃,多吃点。”
欧柏霖旁若无人,好象根本就没有看到身边有个妖冶女子站着似的,自顾一脸宠溺地哄着俞微恬。
朱丹红饶是欢场女子,见多识广,但她到底是头牌,正当红,青春妖娆,不知道多少富商巨贾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诸多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心。
她何曾主动之下,被男人如此视若无物过?
俞微恬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看到朱丹红一脸的不自在,不禁都同情起她来。
大庭广众之下,朱丹红的脸面被欧柏霖踩在了地上,嗣后怕是会招惹不少笑话。
饶是如此难堪,朱丹红却亦有欢场女子的不屈不挠。
她一个曼妙的轻移莲步,然后一个闪身,坐在了欧柏霖的腿上,双手直接绕过他的脖颈,揽住他,然后用亲昵的口吻道:
“少帅,怎么不认识人家了?快一个月没见,可想死我了。”
能让朱丹红这样想坐就坐,欧柏霖的腿是有多贱啊?
俞微恬就算没有把欧柏霖放在心上,但是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对自己的未婚夫这么亲热,一点也不把她看在眼里,俞微恬亦是面色一沉。
还没等她发作,俞微恬忽然听到饭店里传来一阵“碰碰”爆豆子一般的声响,密集的流弹在人群里乱飞,有人中弹倒下,人群惊恐,四下逃窜。
俞微恬吓傻了,僵坐在那里,就在此时,她眼睁睁地看着欧柏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了手枪,“碰碰”几声枪响后,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被他几枪打死。
欧柏霖把方才鲜活现在已经死透了的朱丹红向边上一掀,朱丹红的尸体就软软趴在俞微恬的座位底下,俞微恬惊恐地向下看去,正好看到朱丹红翻白的死鱼眼瞪着她,脸上犹带着一丝献给欧柏霖的媚笑。
她肯定是死也不会想到,欧柏霖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悍然向她下手,所以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
俞微恬腹内一阵翻滚,想吐。
但是吐不出来。
时间好象过去了很久,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俞微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欧柏霖已经鱼跃而过,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然后手里的枪对着目标,四下还击着。
俞微恬被他高大结实的身体护着,回过神来,抬眸看去,朱丹红死气沉沉的脸却就在眼前,距离她的脸不过两三公分的距离,死鱼眼狠狠地盯着她……
俞微恬受此惊吓,再也禁受不住,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待她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入目却是欧柏霖关心的脸庞,欧柏霖一看她醒来,眼睛立即亮了,哑声问她:
“有没有哪里难受?”
看到眼前一脸关切的男人,再想到他莫名拔枪杀了朱丹红的举动,俞微恬脑子混乱了,心里对这个男人十分抗拒和害怕,她语无伦次地道:
“你,你是谁?别杀我。我在哪里?”
欧柏霖要上前抱她,安抚她,俞微恬却吓得连连后退,缩在床角,然后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这是怎么回事?”
欧柏霖焦急地问军医。
“俞小姐身体上没有受伤,她现在应该是因为这次刺杀事件受到了惊吓,得了心理上的毛病,叫创伤后遗症。毕竟她不是军人,没上过战场,看到有人死在眼前,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只要好好安抚她,她应该会有所好转。”军医道。
“那要多久才会好转?”欧柏霖蹙起浓黑的眉毛,不怒自威。
军医瑟缩了一下身子,努力减低存在感,道:
“这个不好说,有的人恢复快,可能几个小时就好了,长一点的几天,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差,说不定一辈子都会有阴影,还有人甚至会疯掉。”
“那她的情况呢?”欧柏霖沉声问道。
“不好说,我看俞小姐受到的惊吓很大,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军医嗫嚅道。
“混账!你是怎么看病的?这点小病都搞不定!”欧柏霖生气了。
“报告少帅,这属于心理上的毛病,心理上的毛病是最难治疗的,没有药可以吃,就算勉强吃药,也主要吃一些促安定的药物,副作用极大,主要得靠家人的鼓励和病人自己强大意志去战胜。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军医如实汇报道。
如果有仙丹吃下去能让俞微恬马上康复,军医愿意折寿十年换得这粒仙丹:欧少帅的神情太可怕了,简直要吃人……
军医战战兢兢。
……
俞微恬再度醒来的时候,似乎又到了夜里,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而她则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揽在怀里。
俞微恬整个人立即清醒了,她睁开眼睛,四处打量,发现是在欧柏霖的私宅里,她松了口气,身子微一颤动,揽着她的人也惊醒了,淳厚如酒的男声也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你醒了?肚子饿不饿?”
这么温厚的声音,却是拔枪就杀人、还是女人的狠角色。
俞微恬不禁打了个颤,声讨似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她?”
“杀谁?”
欧柏霖听俞微恬声音是清醒的,不象第一次那般惊慌失措,心里定了定,问道。
“那个女人,坐在你腿上的,朱丹红。”
欧柏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那是高兴的。
他还以为她对他都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