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欧总督府里忽然间升起了一杆白旗,有人拿着根竹竿挑的白旗晃动着。
“成了!”邱松涛高兴地一拍大腿,“他们投降了!”
邱明珠内心也格外的兴奋,她没想到,日思夜想几年,翻身做主的梦想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
从此以后,他们邱家就独揽湖州的大权,谁还敢嘲笑她邱明珠是个寡妇,还是个女人,掌控不了湖州的大权?
以前那些嘲笑她的人,通通都要被她踩在脚下,以后她邱明珠就是湖州的女皇……
邱松涛脸上亦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假惺惺地道
“既然他们都投降了,我们也不要再强行攻击,只等他们把门打开,咱们进去和欧总督面谈就是。”
在边上做记录的记者,记下了邱松涛的言语,觉得日后还可以给他大大粉饰几句,仁善之师什么的。
邱家父女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看着那摇着白旗的一队人影越来越近。
他们是从总督府里出来的,邱松涛令手下收了枪。
在那摇着白旗的一队人走近时,大家才看清楚了,原来摇白旗的是欧总督的副官,而在他身边,则是推着轮椅的欧夫人,轮椅上坐的当然就是欧总督了。
三个人一路缓缓前行,神情肃穆,加上副官手里的白旗,显得异常的悲壮。
一时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枪声也不见了,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一般。
邱明珠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欧夫人和欧总督如此走出来,仿佛是阅兵式似的,张狂至极,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而讨厌的是,这些士兵似乎还抱着对欧总督的敬畏。
她最理想的画面就是带着士兵冲进去,然后把欧总督从床上揪下来,踩在地上,这样就能够把一直压在她头上最沉重的大山给打倒在地。
邱明珠心心念念着这一幕,却不曾想,欧总督会穿着制服,干干净净地坐在轮椅上,不失尊严的从总督府里徐徐而出。
欧夫人更是一身端庄高贵的打扮,暗色庄重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耳垂上是一付绿宝石的耳钉,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手镯无疑都是上好的佳品,显得他们夫妇从容有余,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邱明珠想象中的狼狈不安。
欧总督和欧夫人脸上都没有恐惧的神色,除了副官手里那面滑稽的白旗,这夫妇俩倒仿佛是平时在检阅他们的士兵似的。
欧总督的威名甚盛,就算是欧柏崇的手下,以前也有许多是欧总督的旧部。
看到欧总督夫妇出现,这些士兵虽然还端着枪,但是枪口都不由得微微向下,不敢对着欧总督,脸上也露出了惭愧的神情,仿佛他们做的事见不得人似的。
欧总督一出现,这支队伍突然间有一股衰败之气在蔓延了,邱明珠和邱松涛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不满地皱了皱眉。
邱松涛觉得当下之计是要把欧总督的威风打掉,这样才能够振作士气。
他们父女俩跨步上前,在欧总督和邱松涛父女俩之间隔着一道总督府的铁门,透过雕花的铁门,曾经的亲家,现在的对手互相对峙着。
欧总督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意,仿佛是过去每一次见到邱松涛那般轻松
“邱市长,今天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怎么放那么多的礼花礼炮,也太烧您的钱了吧?你这是庆祝我病体痊愈吗?”
病体痊愈?
邱松涛难以置信。
他这次打的旗号围剿总督府的旗号无非就是欧总督卧病在床上,重病在身,依然不肯放权,会危及湖州老百姓的性命安危。
没想到欧总督说他病体痊愈?
这个他前两天才去看过欧总督,当时他分明流着口水,神志不清。
但是如今邱松涛再定睛细看,眼前的欧总督除了坐在轮椅上,略显清瘦之外,精神矍铄,眼神深沉清朗,哪有一点中风瘫痪的狼狈样子?
邱松涛莫名心里感觉一慌,喝道“欧海,你不要装神弄鬼,你明明已经卧病在床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突然好起来呢?
你要是好起来,你就站起来走几步给我们大家看看。
湖州的士兵,湖州的百姓不需要一个瘫痪在床的总督,不需要一个生了病、神志不清,还留恋着权力不放的指挥长。
以你现在的病情,会把湖州的老百姓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欧总督听了邱松涛这些气急败坏的话,放在轮椅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力道过大,指关节都被他握出了白色。
但是在邱松涛言语的逼迫下,他最后还是长笑出声,道
“邱松涛,你也太迫不及待了,本来我们俩是儿女亲家,你执掌政府大权,我执掌军权,互相合作岂不是好事?
但是做人也不能够太贪得无厌,索求无度了,把手伸得太长,拿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吗?
所谓的利令智昏,说的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形吧!”
欧总督的话让邱松涛心里一阵震动,接着,在众人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欧总督也不用欧夫人搀扶,直接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随着欧总督从轮椅上站起来,四下里更是一片肃静,有的士兵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欧总督从轮椅上站起来后,步伐沉稳,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邱松涛的面前,四周的空气顿时安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够听见一般。
那些原本只是枪口微微向下的士兵,顿时感觉全身都松了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