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侠给他倒了杯茶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道
“微恬有自己的主意,我母亲也有自己的主意,她们两个都是很独立自我的女人,做事有自己的主张,不会和外人商量。
你最近消沉得很,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这副样子,我在我父亲身上也看到过。
当时,我的母亲在俄罗斯失踪,他遍寻不着,回来后也是这样,夜里借酒浇愁,以泪洗面。
白天在外人看来他还挺坚强的,但是只有我们知道,他在家里是如何自我消沉,要不然他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然而最嘲讽的是,他如果能撑到现在,岂不是还能再见到我的母亲?说起来,他们或许还能再续前缘。”
赵侠说到这里,欧柏霖又不是蠢的,听懂了赵侠的意思,道“你是叫我抱着希望等下去了?可是不行啊,我想现在就见到她。她和外祖母当年的情况又不一样,外祖母是自愿留在俄罗斯的,微恬不是,她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被迫和她一起离开的。”
赵侠叹了口气,说
“微恬去那里,肯定是有她的计划,你要相信她,她不是一个没有打算的人。你想,她心里若是没有一点成算,会轻易离开你,和我母亲走吗?”
欧柏霖却是想没错,微恬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他,她肯定是感受到了肖铃兰的威胁。
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她的计划总是一环扣着一环……
欧柏霖心中的血被点燃了,他眼神倏地变得坚定起来,道“说的是,舅舅,我明白了。”
看到欧柏霖突然精神一振,赵侠觉得自己说的话发生了作用,心里安慰了许多,道
“虎毒不食子,微恬和她去俄罗斯肯定没有生命安危之忧。”
赵侠不担心俞微恬的安全,他相信虎毒不食子,母亲再可怕,也不可能对外孙女下手,所以他现在挂虑的是欧柏霖,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此颓废下去。
欧柏霖似乎被赵侠的话点醒了,第二天他没有一早起来就摸酒瓶子,而是刮了胡子,剪了头发,换上军装,打扮得精精神神回军队了。
看到欧柏霖精神振作,赵侠心里也颇为安慰,如果微恬马上回来那是最好了,两个人都各自安好,他就放心了。
只是不知道微恬什么时候能够说服母亲,回到湖州和柏霖团聚。
欧柏霖回到军队里,立即召集徐劲才和周永强开了一个秘密的会议。
这个秘密的会议持续了很久,至少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商谈了什么。
秘密会议结束之后,欧少帅的精神似乎就和以往有了一些不同。
每天为欧少帅开车的司机发现,欧少帅开始变得忧虑重重,胆子也没有以前大了,在新婚之后遇到第一次刺杀之时,欧少帅吓得身体都趴在了后座上,似乎忘了这辆车是防弹的,完全不必担心。
还有一些不为人所注意的细节,比如说在宴会上,欧少帅叫错了军官的名字;
在处理防务的时候,有人现场问欧少帅该怎么及时修复防线,欧少帅似乎一时还答不上来,倒是一直跟在他边上的副官周永强,及时替他做了解说。
而最让湖州民众不解的是,欧少帅新婚不久,他的妻子俞微恬又被宣布出国了,和上一次结婚的如出一辙,说欧少奶奶出国游学,归期不定。
这让湖州的民众心里一下子失落不已,他们惴惴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大事即将发生。要不然,欧少奶奶都出国避祸去了?
一时间人心浮动,还有一些富有的商人,也开始悄悄忙着转移资产。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在欧少帅结婚一个半月之后,大家对他们的盛大婚事还记忆犹新之时,欧少帅在出席由邱市长以官方身份举办的晚宴上,遭遇枪手的刺杀。
这一次欧少帅没有能够成功的再续辉煌,他不幸身亡,年仅29岁。
整个湖州城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欧总督也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一般,因为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卧病在床。欧夫人此时反倒成了他坚强的支柱,强撑着没有倒下,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情况,周永强和许劲才差点撑不住了,他们也没想到欧总督竟然会被这个噩耗打倒。
在大家的印象中,欧总督是个坚强的男人,上一次欧柏崇死于非命之时,欧总督虽然难过,但并没有像这次被打击得这么厉害,周永强他们认为欧总督这次应该撑一撑也能挺过去。
虽然晚年丧子是一件令人哀恸的事,但是除了欧柏霖和欧柏崇,欧总督还有其他的子嗣,是其它姨太太生的儿子,并不是膝下无子。
只是过去欧柏霖和欧柏崇太优秀了,把其他几个弟弟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除了欧柏霖和欧柏崇,欧总督的其他儿子都没有在军中从事职务,他们成年的有的经商,有的做学问。年幼的则统统在学校里上学。
虽然没有风光的地位,但至少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比两个哥哥都要安康。
但是现在欧柏霖和欧柏崇这两根大梁都倒了,欧总督又病倒了,倒是一下子显得军中无人。
周永强和许劲才都没预料到会发生刺杀欧少帅的这个情况,在外人看来也十分怪异,欧少帅在被刺过程中过于惊慌失措,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他的才智似乎随着俞微恬的远去而离开,竟然被一队不算一流的枪手给刺杀成功了。
在欧柏霖的葬礼上,周永强和徐劲才两个人都面面相觑,一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