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肖铃兰的情商还是很高的,做人很有分寸,她批评赵侠的时候,都是仆役没有环伺四周的时候,两个人私下独自相处,她才会说赵侠几句。
在她眼里,赵侠就是个不成器的儿子,哪怕他将赵家的财富平稳过渡交给俞微恬,她也觉得赵侠完全入不得眼,要不也就不会把心思打到俞微恬身上了。直接把孤身一人的赵侠带去俄罗斯岂不是更好。
肖铃兰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要求自己理想的继承人不管是在容貌、还是在智力、才情上都必须符合她的标准,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外孙女俞微恬最完美契合她的要求了。
肖铃兰其实并不介意继承自己位置的人是不是血亲,之前她在俄罗斯也寻找过优秀的年轻人,放在身边培养,但是最终没有一个入得她的眼。
最后这些年轻人,都以集团骨干的身份被她打发了出去,在各地帮她打理一些杂物。
直到格列佐夫出现,把俞微恬的资料给她,肖铃兰研究过后,才又对她在湖州的这一支血亲发生了兴趣。
了解俞微恬的资料越多,她就对俞微恬的才能越喜欢,觉得外孙女的行事手段,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至于俞微恬贪恋了小家的幸福和美好,舍不得离开湖州,肖铃兰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通过阅历和训练来改变的。
她当年若不是和赵渭南到俄罗斯经商,或许这辈子就一直跟着赵渭南死守在湖州一方狭小的天地里,相夫教子,做一个平凡的女人,而不会像现在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点江山,成为“灰影”,光明背后可怕的存在。
俞微恬有能力,有心计,胆子大,临事不慌,这些都是她欣赏的最宝贵的品格,最重要的是俞微恬竟然还是她的血亲,比她预想的接班人要好上几千倍,所以肖铃兰怎么可能放弃拐走俞微恬的计划?
肖铃兰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偷偷地瞄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了850,俞微恬既然说900到,她相信俞微恬一定会准时到达的,自律、守时是一个成功人士必备的基本教养。
果然,墙上的挂钟还没敲响900,俞微恬和欧柏霖的座驾声已经在铁门外响起,等车子稳稳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墙上的挂钟敲响了900的钟声,还掐的真是分秒不差。
肖铃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欧柏霖下车,然后跑到另一面打开车门,一手让俞微恬扶着,另一手还放在她头顶上上,免得她不小心撞着车上的大梁,一举一动,无不体现着一个新婚丈夫对妻子的体贴和温柔。
肖铃兰看到这一幕,却不以为然,如果一个男人只能用细致周到的体贴来捆住妻子,要嘛就是这个男人能力不足,要嘛就是这个男人在外面偷吃,心里发虚。
当然肖铃兰这么想的时候,她也忘了统计一个观点,那就是这个男人是真地爱他的妻子,从心里愿意去呵护她,保护她,照顾她。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他下意识自发的举动,并不是想要做给谁看。
端坐客厅中赵侠激动了,一看到俞微恬的车,他就赶紧从客厅里快步走到屋外,虽然外甥女才刚刚嫁出去几天,赵侠却仿佛隔了几年。
自从认回俞微恬后,这几年,他们舅甥都一直生活在一起,俞微恬结婚,就像他的心头肉被挖走了,孩子长大成人了,赵侠虽然高兴心里也很不舍。
还好俞微恬和欧柏霖已经说过了,结婚以后他们就回来住在这栋大宅里,这让赵侠多少安慰了几分。
“你们时间掐得真准,正好是900了。”赵侠满面笑容地道。
俞微恬看着熟悉的别墅,莫名的也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自己从家里嫁出去,转眼间转换了身份,不仅仅是换了一个居住屋子的问题,她身上相应的承担了更多的责任。
对家庭的责任,对丈夫的责任,对总督府的责任,还有,甚至是和湖州人民同生共死、同仇敌忾的责任。
欧柏霖紧紧握着俞微恬的手,笑眯眯地道“舅舅,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侠别有感概,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才恍然大悟似地说,“赶紧进屋吧!你外祖母也在,我们泡茶等着你们呢。”
赵侠在前面,欧柏霖和俞微恬便赶紧往客厅里走去。
肖铃虽然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现过任何脾气,但是,她身上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放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喜饼喜糖,一边半人高的金桔树上挂满了红包,显得喜气洋洋的。
俞微恬进了客厅,就发现了客厅的装修风格也略有一些改变墙上竟然换成了国外的油画作品,再仔细一看,落款都是一个个耳熟能详的油画大师的名字。光这几面墙上的油画,就能让普通人两辈子都花销不尽了。
俞微恬随时都能感受到肖铃兰无处不在的强势,她才离开家里三天,肖铃兰就把她的家给攻陷了,变成了她自己喜欢的风格。
俞微恬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肖铃兰抬杠,接下来她还要面临更困难的大事,现在就激化矛盾不好……
回门,其实就是女子出嫁后回来和亲友再次碰个面,可能还有一些让亲友看看,自家的女儿嫁出去以后,在夫家生活的好不好的意思。
随着俞微恬回来,康思馨、沈清池和雁南、沈丽珠这些好友也都陆续赶来。
二姨太和小菊进屋看到陌生的肖铃兰,都有些怯生生的,这老太太身上气场迫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