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知道,宋夫人这句提示的份量,或许她有一些产业该缩的缩,该分解的分解,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那么受的损失就会比较小。
宋夫人的提示一字千金,比什么都重要,俞微恬在南京继续住了几天,其间又去见了姜燕西。
姜燕西的儿子已经满地的乱跑了,看到俞微恬一点也不认生,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亲热含糊地叫她姨,口水糊了她一身。
姜燕西苦笑地将像小老虎一样彪悍的儿子一把从俞微恬身上扯开,说这小家伙就是坏,最喜欢漂亮的姨,跟漂亮的姨都是自来熟。
俞微恬笑了,说这小家伙还真有眼力,一边说一边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又哈哈笑了起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俞微恬从南京又回到了湖州,欧柏霖亲自到车站去接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往欧柏霖虽然出外出公务,也有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时候,但是俞微恬人在湖州,在家里,就让他特别安心。
俞微恬出远门,他便觉得心里若有所失,在军营里处理公务也是坐立不安。
把俞微恬接回家,欧柏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处。
他问俞微恬,去南京感觉怎么样?
“吃了好多好吃的,拜访了老朋友,心情特别好。”俞微恬笑说,“还受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
“哦?愿闻其详。”欧柏霖笑问。
俞微恬把南京航空学校的事说了一遍,欧柏霖也颇有触动地道,这所学校普通人是不让进去的,就算我要进去参观,也要经过总统府的批准才可以,看来宋夫人对你是绝对地信任有加,竟然还让你陪着进去绕了一圈。
俞微恬想起宋夫人并没有叮嘱她能说不能说什么,对于像宋夫人这样严谨的人来讲,其实就是大开了方便之门,于是便把航空学校的一些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看来大战在所难免。”欧柏霖听了俞微恬说的爱国主义教育,脸色严肃地道。
俞微恬心里早有判断,听到欧柏霖这么说并不吃惊,只是一脸凝重地跟着点了点头,道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欧柏霖听了心里十分欣慰,不过他却笑道“战争是男人们的事,你们女人离远点,我可不会允许你在我身边,分散我的注意力。”
俞微恬知道他是故意说这种话把她赶走,便没有再回应他,只是微微一笑,把身体靠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然后才问欧柏霖
“结婚的请帖你都写了吗?真是对不起,我忘了。”
欧柏霖这才记起俞微恬交给他的作业还没完成呢,便起身要将功赎罪。
俞微恬笑了,说“早就知道你会忘了。”
她并没有怪他,欧柏霖太忙了,有时候连觉都没时间睡,她怎么舍得责备他呢?
“嘿嘿,我马上写,我写很快的。”欧柏霖做勤快状。
俞微恬笑了,道“咱们一起来写吧。”
欧柏霖嘴角微扬,和夫人一起写结婚请柬,真是一件新奇而又奇妙的体验,欧柏霖乐此不疲。
俞微恬回到家休整了两天,开始为结婚的事筹划。
原本她不想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宋夫人那一番话后,俞微恬觉得人生最后一次的婚礼还是要盛大而隆重。
俞微恬只在心里记住美好的,那些不好的念头和可怕的未来,她暂时放到边上。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生命如风中的蜡烛,随时可能补吹熄,她只想抓住当下的幸福,紧紧地把幸福握在手心里就可以了。
两个人加班忙碌,一起到结婚请贴写好,相视一笑,颇为甜蜜。
第二天早上,康思馨的电话,打破了她清晨的宁静
“微恬,快来雁南家,雁南回来了,我现在在她家给你打电话。”
俞微恬听了意外又高兴,正想问些什么,康思馨又把电话挂掉了,俞微恬不由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就算是结婚当了母亲也一样是毛毛糙糙的,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就把电话挂了。
雁南为什么回家?是不是和郑向前闹分手了?或者出了什么事?
这家伙都没说清楚,害得俞微恬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到了雁南家,看到越南缺胳膊少腿的。
还好俞微恬进了雁南家,看到雁南完好的坐在客厅里,下和康思馨和沈清池说话。
雁南比上一次去西北时见面时显得略微憔悴,又清瘦了几分,除此外,看不出有什么大碍。
“雁南。你回来了,太好了。”
俞微恬进了客厅,看到雁南坐在大家中间,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熟悉又亲切。
俞微恬上前坐在雁南身边,一番唏嘘之后,俞微恬才问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雁南如果回来,以她的身份不是要潜伏在城里收集情报,就是脱离郑向前。
看她的状态,俞微恬觉得应该不是脱离郑向前,那么莫非雁南要作为情报人员潜伏在这儿?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倒也不是势不两立,但即便是势不两立的情形,俞微恬也会护雁南周全。
听到俞微恬问,雁南脸上浮起一片红云,害羞地道“我怀孕了,那边的大夫说我胎位有点不正常,如果在那边生产,缺医少药的,估计很凶险。于是向前和组织上说了这事,组织上批准我回家待产。”
原来如此,俞微恬松了口气,觉得雁南和郑向前他们的组织还是挺人性化的,很有人情味。
这时她才留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