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芳带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俞微恬的大门走去。
俞微恬的别墅里,已经能够听到音乐声阵阵响起,应该是西洋乐队前来演奏,悠扬的乐声不绝于耳,让整场宴会的格调一下子高大起来。
孙世芳发现俞微恬举办活动的规格果然是高于湖州普通的世家,出入别墅大门的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湖州上流社会的顶级世家,并且都是颇有些年纪家主之流的人物,像他这么年轻,独自前来的还不多。就算有些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前来,也都是跟着长辈来长见识的。
参加慈善晚宴的嘉宾进入现场还是挺有讲究的,每个参加晚宴的嘉宾都带着请柬,请柬甚至还印上了被邀请人的照片。
负责安保的都是军政府的副官,他们面容严肃,穿着整齐的制服,腰上插着勃朗宁手枪,一看就知道在执行重大的任务。当然,保护少奶奶就是他们最大的重任。
孙世芳这时才想到自己并没有请柬,之前他问过俞微恬请柬的事,俞微恬告诉他,只要报上他的姓名就可。
但是看到就连鼎鼎有名的王家、刘家这样的世家长辈,都要拿着请柬才能进门,孙世芳不由得一阵犹豫,生怕自己会被拒绝在门外,那可就丢丑了。
没想到孙世芳怕什么就来什么,人群里有个公子哥冲着孙世芳喊道
“哟,这不是孙少吗?怎么你今天也来了?是孙老爷让您过来的,还是您代表自己过来的?”
这个公子哥叫柯今朝,以前就和孙世芳不对付,同是纨绔,自然少不了同抢一个女人、同争一个风头那样的事。如今见孙世芳落难,他抱的当然是幸灾乐祸的心理。
前几天听说孙世芳“金光闪闪”地回归了,柯今朝一点也不相信,他知道孙老爷那一方面的器量最小,过去有多疼孙世芳,现在就有多恨他,所以他觉得孙世芳那都是装的,无非是想撑回面子罢了。
在他想来,在孙家混了二十多年,孙世芳母子要攒笔钱还不容易?肯定是拿以前的私房钱回来装面子,想重新混入湖州的上流社会。
因此,看到孙世芳竟然连少帅夫人的顶级宴会也敢来参加,而孙世芳又在门前犹犹豫豫的,肯定没有请柬,想要混进门,便出言嘲讽他。
在柯今朝想来,最好趁着今晚,湖州的顶级世家都在的时候,把孙世芳的脸朝到地上,再狠狠辗碎,那样孙世芳这辈子就别想在湖州翻身了。
柯今朝一开口,周围和孙世芳多少有点熟悉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对他们来讲孙世芳这人就是个笑话做了二十年的孙家少爷,现在竟然是个野种。
虽然他们也听说孙世芳带着大笔财富回到湖州的消息,但那都只是传说,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
此时看到孙世芳衣冠楚楚,全然没有个把月前那落魄不堪的模样,他们一边是好奇一边是嫉妒,所以都跟在边上起哄。
“我是俞会长邀请来的。”孙世芳努力作出淡然的样子,可是他躲闪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不自信,谁让他手里没有邀请函呢?
所以这些公子哥们便落井下石,道“原来你不是代表孙家来的呀,代表自己来的吗?”
“他哪有资格代表孙家呀?他又不是孙家的种,哈哈!”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看他多难受啊!这样说人家太不厚道了!”
“我又不是说谎,他明明就不是孙家的种嘛!”
这些人互相揶揄着,打趣着,全然不顾孙世芳的感受,把他的自尊心往地上狠狠地踩。
孙世芳愤怒了,他的面皮涨得通红,很想挥拳揍这些人。
可是不行,他是张代年的继承人,张家偌大产业的把控者,如果他还是那么幼稚,吴管家和张二小姐肯定会看不起他,光是用言语还击没有力量,互相对骂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
孙世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我代表的就是自己!”
说完,他就向俞家的别墅里走去。
“嗯?”那几个公子哥,尤其是柯今朝,用手炫耀式地拍着请柬,然后上下打量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破绽似的,笑道,“你是要进去找什么麻烦吗?俞会长宴请宾客,可都是发了请柬的,你没有请柬吗?”
孙世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哪来的请柬?是俞会长口头跟我发出邀请的。”
随着他话音才落,顿时那几个阔少围着孙世芳,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
人总是这样,越落魄的时候就越受到别人的歧视。这些阔少平时也不是和孙世芳没有交往过,只是在他们眼里,孙世芳实在是上流社会丑闻的化身。
他的母亲竟然给敢给孙老爷戴绿帽子,让孙老爷白养了别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了。
对他们来说,孙世芳就是个异类,不配在他们中间生活,但是孙世芳竟然顶着孙少的名头,在他们中间混了20年了,这样的野种还和他们称兄道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他们处处都想刁难孙世芳。
孙世芳察觉出他们的意图,双手微微握了握拳,然后又无奈地放松了拳头“你们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们就是想把你这个野种赶出湖州。”
这人的话音才落,孙世芳瞥了他一眼,认出原本隐在别人身后的他。
他是原来的养父孙老爷的一个远方亲戚,孙式微,但是他们的亲戚关系已经出了五服,也不知道孙式微从哪里找了个族谱,翻了一圈之后,硬是攀上了孙家的关系。
不过是靠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