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疯子!”
猝不及防,俞微恬忽然双腿离地。
等她明白过来,已经被欧柏霖扛在了肩上,几步之后,便把她塞进了他的美式吉普车里。
副官把车发动行驶。
俞微恬气息微定,知道挣扎和逃跑没有用,她只好别过脸,不看他。
“你想报仇,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帮你。”
欧柏霖捧住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
俞微恬身上一颤,她没想到,这几天他没来找她,原来也没闲着,原来是去挖她的老底了?他这么闲?不用处理胡汉的事吗?
“呵呵,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巫小花,早前那个戴眼镜的弱鸡大夫,我以为你在俞家只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是你怜惜的,没想到,你还有挺多想要珍惜的人嘛!”
欧柏霖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俞微恬心里一抽,她紧张地道:“你去过乡下了?你对她们怎么了?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不要凶害她们!”
俞微恬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关心则乱。
她知道欧柏霖不是吃素的,也不懂得心慈手软,在他面前,他抬枪就杀人,在54号里,他也能无情地刑讯逼供。
面对妙莲庵的几名弱女子,她们固然再有一身本事,也敌不过他的枪炮。
“那地方不好找,但是我还是找到了。”
欧柏霖想起去妙莲庵的经历,心里暗自洋洋得意,脸上却依旧冰寒,一脸残暴之相。
他很知道掌控自己脸上的表情。
如果他不凶悍一些,那些犯人怎么会怕他?他怎么能得到需要的情报?
妙莲庵的茶,不错呢!
尤其是俞微恬的那些师傅,还将她托付给他,让他好生对待她。他不光不会伤害那些好心的师傅,还暗中派人把守关隘,把那些师傅保护了起来。
当然,这些事他现在才不会告诉俞微恬。免得她在他在面前说什么要解除婚约的事。
“你怎么找到她们的?你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吗?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师傅们,我不会饶了你。”
俞微恬的粉拳,失控地打在他胸前,泪水止不住纷飞,却象是给他挠痒痒似的,不光不疼,还挺舒服的。
一股她身上独特的馨香,象夏天淡淡的荷香一样,扑鼻而来,让欧柏霖心情一爽:哼,看你还拒绝婚约,活该哭一场!
这是个小气的男人。
“妙莲庵那种小地方,我怎么找不到?哼,别哭了,这是你师傅们的信,不先看看?”
欧柏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封封了口的信,还挺厚的,在俞微恬眼前晃了晃。
在前面开车的副官就看不懂了,明明少帅很在意俞姑娘,却还要弄得她哭?
现在又努力要逗她笑?
真是吃饱撑的,开始不让她哭不就好了吗?
哎,还是开车这种事情简单。
男女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果然只有少帅才能办妥。真是人才!
俞微恬没想到师傅还会捎信来,一时也忘了哭泣,一把从欧柏霖手里抢过信,迫不及待拆开看了起来。
欧柏霖见她专注看信,脸上还带着泪水,犹如新荷承雨露,不由微微展颜一笑,伸出手指替她揩掉脸上的泪水。
师傅们在信中也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了她在城里的生活,让她安心在那做事,她们一切都好。
信件之所以显厚,是因为她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张纸。
“村里何老五的女儿生了,还好没有难产,很顺利,她感谢你之前做的治疗,说孩子等你起名字……”
师傅们在信里都是说这样的话。
俞微恬一一读来,家长里短,特别亲切,不知不觉,她沉浸在信中,根本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欧柏霖觉得她很好玩,刚才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现在却笑了。
“怎么样,我没有伤害她们吧?”
车子驶入欧柏霖的私宅,他一把将她抱下车时,故意问道。
俞微恬想要挣扎着自己下地走路,欧柏霖却不放手。
“你要保证,以后也不能伤害她们。”
俞微恬无奈,他都知道师傅们住哪里了,而师傅们在乱世之中,要寻一能安度余生之所也不容易,不可能为此就离开妙莲庵。
刚才她说起解除婚约的事,他就说妙莲庵,俞微恬明白他的意思了:妙莲庵的师傅们,就是她想要珍惜的人。她有了想要珍惜的人,就有了把柄在他手上。所以,解不解除婚约,就看他想不想放过她了。
“放心吧,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她们的。”欧柏霖见她不气了,便把她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象块易碎的珍宝一般,却又变了脸上的颜色道,“不过,你欠我的账还没算。”
“怎么?”俞微恬惊愕。
欧柏霖欲言又止。
算什么账?不就是算俞微恬拒绝他婚约的账嘛。
“不算了,我以后会加倍和你讨利息的。”欧柏霖扫了她领扣一眼,却又改变了主意。
俞微恬一阵瑟缩。
他是在考虑怎么解开她的衣服快捷吗?
“我今天不方便……”俞微恬捂住胸口,收到师傅来信的喜悦顿时如冰雪消融。
欧柏霖坐在她身边,伸出大长胳膊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的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雪茄香味,再加上他自带的檀木香气,让俞微恬有片刻失神。
“你是我的未婚妻。”欧柏霖逗她,“你不是一向以有我这个未婚夫为荣吗?”
俞微恬一滞。脸上尴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