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锷突然就在秦阂的脖子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伴着一声灵言,鬼老齐竟是施了一道专门折磨人的术法。施在秦阂的身上,令他瞬时像只煮红的虾,全身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散发出一阵阵的高温,更有燎泡此起彼伏。
“呃啊啊啊啊……”
秦阂立时低吼。
痛得五官扭曲,肌肉一阵阵地痉挛。
“哼!小子,你还敢在我的刀底下耍小心思,简直不知死活!”鬼老齐瞥了秦阂一眼,满是看不起的笑意,无比的鄙夷。转头却又对着前边大吼,声色俱厉:“你们还不停下?!真想他死不成?老子的这把堕绝刀,你们没听说过吗?无论你想从这小子身上得到什么,我都能把它毁得干干净净!”
“停下!”
曹店长皱眉,挥手一喝。
“嗒!塔!”好轻盈的两声步子!
这个长得魅惑众生的精怪,转瞬便已飘落了地面,终于来到了秦阂的眼前不足三十米远的地方。她身边的十几位随从,还有四位黑武堂的人类修者,虽听令停步,却立时也摆出了翼护阵型,剑拔弩张。
四周的紫色光线如同迎接君王,纷纷不再缠绕,而是摆正了姿势,竖了起来,微微飘摇。
其余人见了这情况,一概都是缓缓退后,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唯一一个重伤未死的被屠杀者,也是被人搀扶了起来,一边蹒跚一边咳血,浑身都是一个个的血窟窿,冰晶焦痕无数,目中深藏刻骨的惧意与恨意。
“鬼老齐,你究竟想怎样?”曹店长淡定地指了指后边,说道,“三位璟福山的教士都还在,当着她们的面,璟福山大招途中你竟敢挟持晋级的复赛者,你不要命了吗?璟福山你也惹得起?”
“璟福山?”鬼老齐冷笑,“你还有脸说璟福山?你真以为一个璟福山的名头,还能镇得住所有人?这是璟福山大招你也说得出口?真正的璟福山大招明明公示说在三月之后,为何会此时展——”
“鬼老齐!你还不了解你此时有多愚蠢吗?”蒋玄此时蓦地一声断喝,却引得众人一惊。
在他想来,秦阂八成就是刚刚那种无名波动的源头所在,只要利用得好,势必能一举破除此间的封禁大阵。但那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得好好策划,同心协力。如此拿秦阂当筹码,与敌寇作交易,完全没有半点的可行性。如果有,他也早就做了,何时轮得到这鬼老齐了?
鬼老齐却犹自不知其深意。
反倒对于蒋玄的教训语气,很是愠怒:“蒋玄,亏得你还号称是这洛原一带的青年领军者,这么没胆子,连她都怕了吗?无非就是一个三花聚顶后境而已,你施展杀手锏,千万别说连她一两息都拖不住!”
“还不是你们都自惜羽翼?!”
“要是大家都全力以赴,别说一个后境,就是那三个伪装成——”鬼老齐言辞铮铮,刀指着曹店长,眼睛却环顾众人而大怒。
但突然!
一道声音出现了:
“伪装?我们为什么要伪装?”
三道重合在一起的声音,猝然响在了鬼老齐的背后,一男二女,淡漠而威严。
这声音一出现…………居然是使得所有人的心脏一阵悸震!
“好快!”蒋玄骤然一声低呼,瞳孔剧缩。
“谁?!”鬼老齐也寒毛倒竖。
两百多米外的白玉高台上,应时却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兽嗥,雄浑而低沉,犹如闷雷狂鸣,雷震成海。好些人急忙转首,放眼望去,才知竟是三只虚幻的凶兽巨影踏在了那高台之上,正仰天咆哮。
身披长毛,素白如霜。
头有独角,状若巨犀。
“白兕?”
“璟福山的镇山白兕法相?”
“这是白兕瞬影移形!”
……一道道的惊呼声接连喊了出来。
“这是你们逼我的!!!”
背后响起了悬壑等人的嗓音,曹店长同样眸光骤厉,鬼老齐也及时反应了过来。面容一狞,一声大吼,立马就要对着秦阂下手了,准备一刀割下他的头颅。却不料——
“嘭!”
在鬼老齐他自己的肋下,首先响起了一道炸响!血煞狂猛地鼓出,阳气先行克之,令其气机稍滞,然后九柄杀意小剑合击一处,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与湮灭。
鬼老齐一声闷哼,体外一层无形的护罩当场被破。好巧不巧,那护罩一直是在隐秘地流转,唯一的一个命门竟然是被秦阂精准命中了。
他顿生惊愕。
旋即暴怒,刀刃太远,便用刀镦砸向了秦阂的脑袋。
秦阂却趁着他一瞬间的破绽,脑袋往后一磕又一缩,整个人迅速下蹲,然后一肘猛撞其左肋,一手抓着一团火光,狠狠地砸进了他的命门被破之处:
“黑岭鬼焱!!!”
一大团黑黄色的火焰爆炸了开来,产生剧烈的气爆,并且爆射出了数十道小型的火苗。应着暴喝的咒语声,秦阂的身影迅速被弹开了,皮肉上微小而高频的振动,竟令鬼老齐一下子滑了手,不但发麻,而且还居然没抓住。
“你——”鬼老齐见此自然面色微变,眼神也不可思议。一半是因为秦阂的力气大得惊人,竟然与他能堪堪匹敌,另一半则是因为完全不能理解,在焯刑的折磨之下,眼前这小子怎么能够聚得起元力,还能手段层出不穷。
可笑他刚才还那般轻视。
这下却阴沟里翻了船。
“好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