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垚兽明显是被他带走了,怎么办?”其中一人太阳穴上忽有数道青蓝色线纹浮现,目光闪动着看了几眼周围的路上泥尘。皱眉问道:
“要不要将其唤来?以垚兽的体型,他不太可能拦得住。”
“没用的,我早就试过了。”
穆武却是摇头,眉眼之中也生烦恼焦躁之意:“好像垚兽的霖痕被屏蔽了。我刚才一到这里就暗中催动过次铃,结果毫无反应。”
一语出,旁边他几位手下顿时又是大惊失色!
“什么?”
“这怎么可能?拘魂铃可都在族山啊,即便崖散几人坐着垚兽前来,也不过是用的副铃而已。副铃与其霖血印记一一匹配,人死则消,又不可被夺走,他如何驾驭得了垚兽?”
“居然被屏蔽了?那怎么办?垚兽腹囊里还藏着那么多的塬药呢!”
“……”
一阵失声,众人神情皆震。再次相视,只觉麻烦是真的大了。那么多塬药何止价值连城啊!也不知道那厮能不能发现得了?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大祀怪罪下来,总之由我担着就是。与祥岁府议定的新旧塬药置换之事不能变,也不能拖延,你们四人亲自去一趟族山银堂吧,不是你们我不放心。”穆武一双炭眉轻拧。
“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要崖散运塬的时候还要操心谍报的!这家伙本来就是死板严肃的性子,一定是因为这个,他当时才起了疑,喝破了对方行藏,不然的话……唉……”顿时有人叹气不已,自恨自恼。
远处那城关方向,此时却已有几个探头探脑的人影,往这边来了……
……
……
几个小时后,整个丁泷原又似活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都是按什么来规律作息的,仿佛这规律刻到了骨子里一样,不借天时,但整个大地上的人类都同起同伏。秦阖若能发现这其中的细节,必然会感到一种微妙的恐怖。
不说这些,却说那昙镇的该镇主衙以及祥岁府分府之中,到了这时候,各个官爷胥吏们也差不多是全都起来了。
正当那位昨日里与穆武有过热切交谈的姚姓官员,穿好了一身华贵的袍服时,那个瘦削些的次官匆匆走了进来:
“姚大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般急躁?”看他满头微汗,姚姓官员冷淡地瞥了一眼。
“瞿山族运送大批塬药来昙镇的人手在路上被劫了。”瘦削官员微微变声地说道。
“被劫了?你确定?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丁泷原上打劫瞿山族?谁又有这能力?”姚姓官员立刻瞪大了眼睛。
“连他们的垚兽都被劫走了,五个人全部惨死在昙镇外的大路上。”
瘦削官员竟是猛地颤抖了起来,一双眸子里隐约有惊恐之意:“据说……据说那贼人修为极高,而且是个从来不曾见过的生面孔。昨日里就曾在大街上引起过骚动,满面漆黑狰狞,有大量百姓可以作证。”
“他们怀疑……怀疑是妘族余孽,蓄谋已久!”
“你说什么?!”那姚姓官员听到这里才是跳了脚,巨大的震惊之色在眸中突然疯狂涌动不休……
……
……
“这件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几乎同一时间,一座练武场的木桩旁边气喘吁吁的河黎也是听闻了这个消息,顾不得松缓酸累的身体,猛地一跃而起,低声咆哮道。
“这……齐吟先生提前十天绕过了我们出来了,这显然就是不想按我们的摆布来啊,以他的手段,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怎么可能防得住,再说了……”
那个冷峻的青年护卫河谷也是面露苦色,旋即警惕地向后一望,则是目中又现出寒芒:“暗桩不除,我这儿也实在难以放开手脚。就这消息,还是盯防瞿山族的兄弟们通报上来的。齐吟先生的面,就连少祀您都不曾见过,兄弟们自然不曾过多重视,只是本能地觉得疑惑,这才有所关注。汇总过来,再传到我耳中时,不免就耽搁了。”
“你怎么肯定是他?”河黎很快镇定了下来,目光幽深。
“丁泷原从不曾出现过这样一号人,也只有齐吟先生神出鬼没的,才能配得上这种动静,不是吗?而且一出手就对瞿山族的人下这么重的手,直接斩了五颗人头。这鲜明的立场,嘿嘿……”河谷森森冷笑,仇恨光芒闪烁目中。
“嗯,说的也是。”
河黎点了点头,说罢便是一挥手,冷酷无情道:“既然这样,那就着手清除暗桩吧,免得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总给齐吟先生找麻烦。父亲那里就不用请示了,一个时辰之后,直接动手围杀,不留活口!”
“是。”河谷立时颔首一应,这练武场上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都寒冷了几度……
……
……
“妘族余孽?”
一个小眼睛的丑陋女人,并不慢于别人多少同样是收到了消息,此刻一只纸鱼便在她掌中上下浮动着,上面有密密麻麻大量黑色细字翻滚不定,叙说着刚发生的某事。
她眸中的光芒阴冷之极,显然是不信的:“哼!瞿山族的那些王八蛋,是想把我们月氓山当枪使吗?这年头哪还来的妘族余孽?”
“可也不得不防啊!”
另一个姿色平平的中年女人则是皱眉,看向那纸鱼上的消息,略有忧色:“不管风唐族与瞿山族的关系如何,敢动手截杀瞿山垚兽运货队的事,我可从没听说过。想来河渊与河黎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