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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昊昏迷了三日。
说是昏迷,但是等同于休息,身体上有了力气,可是心上却十分疲倦,在没有人看见的床帐后,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枕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告诉她。
以年韵的性子,她能做出的选择,他早就猜到了。
平复了半个时辰,宇文昊起身,“来人。”
“属下,在……”南若心情很忐忑,他们所有的人都瞒着皇上,让皇后走了。
现在皇上一定很愤怒。
“属下违背皇上旨意,还请皇上责罚……”南若沉声道。
却不想宇文昊只是站起身,“皇后走了几日了。”
“三日。”
三日,还没有到梁州,如果他快马加鞭,可以追上。
可是年韵的选择,让宇文昊深知,他不能去追。
“传朕旨意,调动西南子军十五万,由年时迁率领,前往司马阳郡,与朕汇合。”宇文昊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门口的古义听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皇上,您要亲自伐叛?”
南若猜出了宇文昊的意图。
“不必担心,那些个文臣,送走了朕的妻子,现在还敢拦住朕去救自己的妻子不成?”
宇文昊冷笑。
自然没有人敢拦住皇上,皇后走了三日,皇上没有去追回,他们就已经万幸了。
“皇后走了,汾阳王可有动作?”宇文昊抬步,想起一事,“郡城下的火药清理进度如何?”
“已经找到了三座,正在清理,进度不快。另外,汾阳王确实依言,没有任何的动作。”
“若是找到下一座,不用清理,直接炸掉。”
“皇上!”南若被这决策惊住了。
若是从前,皇上绝不会选择如此。
“就在皇后进入梁州后,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朕要让百姓知道,宇文志是个出尔反尔,不顾忌百姓性命安危的逆贼!”宇文昊没有半点儿迟疑。
南若苦笑。
朝臣都言,皇上不送出皇后,是昏君作为。
可是他怎么觉得,现在皇后走了,皇上才彻底变成了昏君。
但是,这也并非不好,至少可以教训教训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百官。
出门的时候,南若看着欺雪背对着他,在浇花,好似在擦眼泪,忍不住过去看了看。
原本年韵走的时候,欺雪是想跟着去的,年韵却拒绝了。
她去梁州的事情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可是去的人越少越好。
免得宇文志刻意拿捏的人变得更多。
“这是娘娘最喜欢看的花……我要种好,等娘娘回来的时候……还能看着……”欺雪哭着说。
南若身子僵了僵。
若是按照皇上的计划,也许趁此机会,皇后娘娘再也不用回宫了。
想了想道,“欺雪,此去皇上必然刻意带回皇后娘娘,只是战事将即,皇后娘娘纵使被接回来,也可能无法回宫。皇后娘娘必会在军地,陪着皇上。”
“啊……”欺雪一愣,好一会儿道,“反正娘娘和皇上最后一定会回来的。”
“若是他们不能回来呢?”
欺雪蹙眉,看着南若,“南侍卫,你这话说的我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不能回来,娘娘和皇上,是一定会回来的!”
南若垂眸,附到欺雪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欺雪的眼眸越睁越大。
年韵离开临淄的时候,临淄已经入冬了,天上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相比起来,梁州的冬天不冷,所以远离临淄,就是远离了大雪。
马车过的第三日,宇文志的人就接手了队伍。
从临淄浩浩荡荡到梁州,所有人都知道,逆贼宇文志以城池百姓作为要挟,要挟皇上将皇后拱手相送,对于皇上来说,这是家国之择难,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耻辱。
宇文志的人看的很严。
其实他是多此一举了,年韵从未想过逃跑。
她既然选择了过来,就不会退缩。
只是袖口下,放了一柄匕首。
当初她答应过齐孝帝,若有一日,这的到了,她成为宇文昊的绊脚石的那一刻,她会自尽,以此证清白,但是不是现在。如果她现在死了,宇文志一样可能出尔反尔,她纵使是死,也不会做千古的罪人。
半个月后,队伍到达梁州,马车直接入了汾阳王府。
年韵顶着很重的凤冠,下了马车,便看见了屋子里站着的宇文志。
宇文志穿着一身白衣。
不是年韵说,他玷污了这一身白衣。
“凤冠?”宇文志笑了笑,“也好,等我登基为帝,我必会立你做皇后,你这凤冠准备着过来,也妥当。”
年韵笑了笑,“非也,我戴凤冠过来是想告诉你,就算我是皇后,我也只可能是宇文昊的,绝不可能是你的。”
宇文志脸色蓦的一黑。
看着周遭,下人都识趣儿的退下。
宇文志才逐渐逼近年韵,“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
却不想年韵蓦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你别过来!”
宇文志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倒是没有近寸半步。
“他为了子民将你拱手送我,你却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你错了,他宁愿你炸城,也不想送我过来。”年韵勾唇一笑,提起此事的时候,眉眼间下意识扬起的,是得意,“是我自己过来的。”
宇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