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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岛已经解决,但左相跑了。”
容聿看向他。
萧夜眼里浮起嘲讽,“他抛弃了这边的一切。”
容聿转眸,“吩咐下去,一个小时后开重要会议。”
“是。”
……
安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没有海风吹拂,闻着的空气没有海风的味道。
耳边不再是翻滚的海浪声,触目的也不再是光滑的石壁。
安言想起昏迷前的一切。
她被救了,而秦淮跑了。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结局。
可为什么她心里并不开心?
安言起身,看向四周。
陌生的地方,却处处透着奢华,这里的一张沙发,一个地毯,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都充满了一个国家浓烈的气息。
莱茵国。
容聿的地方。
奇怪的,在他的地方,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悦,激动。
相反的心很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
咔擦——
门打开。
一个佣人出现在视线里。
佣人见她醒了,有短暂的惊讶,很快说:“夫人,你醒了。”
“嗯。”
安言下床。
佣人立刻过来,“夫人,您要什么,我帮您拿。”
安言站起来,“我想洗漱一下。”
感觉身体很沉重,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扶您。”
说着,佣人便扶她起来。
安言原本想推辞,但她全身像被抽干了血,没有半点力气。
随着佣人的力道站起来,一步步缓慢走进浴室。
佣人给她放水,浴缸里倒了精油,洒下花瓣,便要伺候她脱衣服。
安言不习惯别人给她脱衣服,说:“你先出去吧。”
“好的,夫人。”
佣人躬身离开,把门替她关上。
安言没脱衣服,直接躺进浴缸,闭上眼睛。
心情沉重,像压着块石头。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要摒弃这样的感觉。
她要恢复到以前。
外面,佣人看关上的浴室门,走出去,招来一个人。
“告诉殿下,小姐醒了。”
来人很快离开。
佣人去别的地方。
安言醒了,她们得惊心伺候。
此刻,偌大的会议室里。
下面坐满了大小官员,可这么多人,会议室里却鸦雀无声。
来人来到会议室外,眼睛往里面看。
连穆眉头微动,看过去。
两秒后,走出去。
“什么事?”
来人低头,“夫人醒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连穆转身进会议室,来到容聿耳边,小声,“殿下,夫人醒了。”
一直淡漠黑眸有了变化。
容聿起身,视线扫过下面的人,“想不出来好办法,你们就一直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下面的人顿时有了声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容聿说完便起身离开。
章挚看着离开的人,起身,“殿下,臣有事禀告。”
容聿停住,侧身看他。
章挚弯身,“是关于左相的。”
眸底划过一道厉光,容聿转身,“过来。”
很快,章挚跟着容聿离开。
两人一离开,会场的声音就大了。
各种嘈杂,跟在菜市场一样。
“殿下让我们找出处置左相一家的办法,这可怎么找?”
“是啊,左相历经三朝,在国内有很深的根基,我们哪敢动他。”
“就是,他现在跑了,但谁不知道他的爪牙早就伸到了上面,上面人都拿他没办法,我们拿他有什么办法?”
“我看章将军似乎有办法。”
“呵,我看未必。”
“这可说不定,章将军是殿下信赖的人,向来足智多谋。”
“……”
欧阳全坐在位置上,听着耳边的你一眼我一语,闭眼,默不作声。
章挚跟着容聿来到书房。
容聿坐到沙发上,章挚站到他面前,躬身,“殿下。”
容聿伸手,“坐。”
章挚坐到对面。
容聿看向他。
章挚也不含糊,看着容聿,“殿下,臣觉得,现在不宜对左相的家人动手。”
“噢?”
章挚眼里浮起精光,“左相在莱茵国内部磐恒多年,势力错综复杂,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先关押他的亲属,一一审讯。”
“一不落下殿下您残暴冷血的名声,不让左相抓到反您的由头,二是从中找出左相这么多年的势力,不至于断了线索。”
容聿喝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黑眸锐利的落在他身上,“残暴?”
章挚脸色一变,当即站起来,“殿下,我们不能让有心人利用这点,不能让我们的理变成他们的理。”
前段时间容聿打开杀戒,虽然消息封锁了,但还是流了出去。
可就算流出去,也是以逆党论处,让别人找不到理由。
然而,要反容聿的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在一些人眼里,殿下就是残暴不仁。
如果这次再对左相的人大开杀戒,这残暴不仁的名声也就坐实了。
左相,左相,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敢把家人放在殿下眼皮子底下,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嗯,你先下去吧。”
章挚皱眉,嘴唇蠕动了下,最终低头,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