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十四万、步兵十四万、水军两万……”
“光是骑兵就有十四万……!”
桓温喃喃说道。其他的廷臣也都感到吃惊。这当中只有谢安的声音和其他人不同:
“太少了……”
晋穆帝司马聃听到之后说道:
“三十万的军势应该不算少吧!”
“不,臣指的是水军。如果只有二万水军的话,那再怎么说都是太少了!”
晋穆帝司马聃再度开口道:
“对燕来说,应该不是以水军来决定胜负的,只是要将兵员运过淮河这个目的的话,那二万并不算少吧!”
“不,真的是太少了!臣本来预测燕应当准备十万左右的水军才是……”
“那只不过是预测错误罢了!原来安石的预测也会出错呀!你只要向朕道个歉,朕就原谅你!”
随着晋穆帝司马聃的笑声,廷臣们也笑了起来。如果要破燕军的攻势,最后还是要使用水军才行,因为如此的决议而笑。谢安也暧昧地笑了一下。但立刻就止住了。
是自己在什么地方漏估了吗?谢安敲着自己的手指。一旦东晋的水军进入淮河之中,燕的军队立刻就会被分断为南北两半,而与本国之间的联络断绝……像这种程度的计算,燕军不可能没有想到才是。
乐浪王、或者是慕容友,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老陈是工部将作司的一名甲级工匠,他工作的部门负责组装“火统”。这种武器虽然威力巨大,制造起来也异常麻烦,需要一丝不苟和极度的耐心。最近军方催得很紧,老陈平均一天要埋在零件堆里干上六七
个时辰,往往下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直不起腰来。他对此有些不满,繁重的劳动让他感觉自己快被累死了,一看见火统的零件就禁不住涌起厌恶之感。有时候,老陈甚至想干脆自己站到试射的火统面前,让火药把自己射穿算
了——作为一名火统的工匠,他知道这机器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他这种心态从昨天开始有了转变。昨天运送食品的车队来到工部将作司,其中一个人是他的远房亲戚,名字叫宋之问。在运送食品的时候,他偷偷递给了老陈一张揉在手心里的纸.老陈回到宿舍以后才敢展开来看,上面写的是
:“今夜粮仓见”。
老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宋之问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到了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工匠们纷纷回床休息。老陈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决定按照纸条说的去看看。他从床上爬起来,对旁边的人说去起
夜,然后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出门去。作坊的布局他非常熟悉,知道怎样走能避免巡逻队和哨塔的视线,他七拐八拐就在卫兵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到达了粮仓。
粮仓门口没有卫兵,他悄悄打开门,走进粮仓内部,黑暗中只看得到堆积如山的粮食袋子。老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四处走一下,还不时咳嗽一声。这时在他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把老陈吓得魂不附体,几乎要大声
喊叫起来。那人冲过来把他嘴捂住,按到角落。
“嘘,自己人。”
老陈惊讶地瞪大眼睛,现在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勉强看清来人的脸。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而这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自称是自己人。
“你是谁……”老陈胆怯地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陌生人的双眼有一种极尖锐的穿透力,老陈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我想不想什么?”
“你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过富足的生活?”
老陈脸色有些苍白,这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黑衣人又接着说:“你是否愿意在这个长安里终老一生?”
“喂,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乱说!”老陈结结巴巴地斥责道,同时心跳开始加速。
陌生人笑了笑,上前一步,像是在说耳语一样对他说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的妻儿在北地受人欺凌,过着没有丈夫与父亲的孤苦生活?”
这句话沉重地打击了老陈,他一下子感觉到头有些晕眩,两滴浊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他原本是襄国工匠,当年冉闵灭赵,他和他的家人迁移邺城,但他却因为曹牧的请求随军到达安邑;接着到长安一直以工匠身份工作到了
现在.“你到底是谁?”
“实不相瞒,在下是燕国派来的使者,特意来迎你回去。”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工匠,怎么可能会找上我。”老陈不敢相信。
陌生人指指外面:“因为你拥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制造火统的技能。现在我国十分想拿到‘火统’这件武器的制造工艺,你一定了解。”
“这……这可是叛国罪啊……要杀头的。”
“呵呵,叛国?。在百余年间,先后由胡人及汉人建立了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政权?何为国;你本是河北之人,因战乱流落至此。现在你只是回归故土。”陌生人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肯回去,我们可以让
你做大燕将作司的少监,另有厚禄相赠,还保证你们一家可团圆。”
老陈看起来有些动心,但他苦笑着说:“回归?说得轻巧啊,我怎么回去,我连这个作坊的栅栏都不能靠近,外面管制那么森严。”黑衣人做了个放心的手势,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有回归之意,逃跑计划我自
会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