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高斯恺心里不屑一顾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骆书记,不是我泼你的冷水,现在的高新区虽然号称是新区,但实际上就是以乡镇和农村地区为主,不客气地说,我们鹏程镇还好一些,经济基础强,颇具小城镇的规模,可归化镇和兴元办事处嘛——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就这地方,有投资房产的可能性?盖了房子卖给谁?如果不是民居小区是商用的话,就更加离谱了。”
高斯恺淡淡笑着:“港商真的愿意来这里投资?一个亿的资金?骆书记,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骆志远眉头一皱。
高欣庆在一旁有些恼火,冷冷道:“高斯恺同志,骆书记从来不开这种玩笑。骆书记的招商引资能力之强,全市上下有目共睹,哪怕是市委劳书记都是认可的。既然骆书记说了,那这个项目就一定有投资兴建的价值。”
“我没有否认骆书记能力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外商也不是傻子,一个亿的资金更不是一个小数目,人家投资是要回报的,不是我们想当然。实事求是地讲,我不看好这种项目——而实际上,港商能不能真的投资,我持怀疑态度。”高斯恺淡淡又道。
高欣庆嗤笑一声:“你不看好没什么关系。现在的鹏程镇,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经济规模,也不是从天而降凭空产生的,也是一步步发展起来的,现在镇里的不少企业和项目,都是骆书记当初在任时引入进来的,比如毛纺织厂和真空泵厂。”
高欣庆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高斯恺牛个锤子,你如今在鹏程镇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你给鹏程镇带来了什么?你有个屁个贡献,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高斯恺焉能听不明白高欣庆的话,心下羞恼就有些生硬反驳道:“高主任,我没有否认这一点。鹏程镇今天的经济繁荣,是历任镇党委政fu班子集体心血的结晶,包括骆书记和高主任在任时付出的努力。但这不代表鹏程镇就到此为止了,我相信,在这一届镇党委政fu班子的开拓创新下,鹏程镇会有一个更加光辉灿烂的明天。”
高欣庆笑了,“如此当然最好。怕就怕有些人话说得好听,但没有实际行动。况且,有些事不是光有热情就能做好的,还要看个人的素质和能力。”
高斯恺闻言有些恼羞成怒了,因为高欣庆的话很不客气。但反过来说,他刚才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大为失礼呢?
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骆志远主持高新区工作,又是正处级,压过高斯恺一头,但高欣庆只不过是副主任,高斯恺自认为己身实权更重、背景更大,也不怎么把高欣庆放在眼里,见高欣庆“咄咄逼人”就索性趁势发作,以宣泄自己内心深处郁积的各种负面情绪。
他霍然起身大怒道:“高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谁呢?”
高欣庆更加不把高斯恺放在眼里,她针锋相对嘲讽道:“我说谁谁心里有数。我就是说啊,有些人光说不练假把式,当然了,也或许是说了也练废把式,根本就没那个本事,站出来吆喝什么?!可笑!”
“你!”高斯恺脸色涨红,扬手指着高欣庆。
砰!骆志远猛然一拍桌案,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吵什么吵?我们既然在一起工作搭班子,那就要有互相包容的雅量,怎么能一句话不对付就开始失态?高斯恺同志,你坐下。欣庆同志,你也不必上火,坐下。”
高欣庆其实也没有真生气,而不过是故意让高斯恺难堪罢了。高斯恺咬着牙坐了回去,如果他这个时候拂袖而去,那就彻底得罪死了骆志远和班子里的其他人,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所以必须要忍。
邓泰然和欧良军在一旁悄然交换了一个古怪的眼神,两人来到高新区任职,被提拔成了副县级实职干部,本来还踌躇满志、觉得会在高新区这种一片空白的新建单位干出一番事业来,但结果到任之后才发现,高新区虽然新建(班子和机构甚至还没有形成运转),但该有的倾轧、构陷、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却一点也都不少,初见端倪了。
骆志远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轻轻敲了敲桌子,淡然道:“我这里强调一点。不管在座的各位原先来自于什么单位,也不管大家的资历背景如何,但既然我们现在组成了一个班子,那就要有一个班子的样子,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说,不利于团结的事不做,互相补台不拆台,一起把工作做好,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是市里对我们这个班子的要求。”
“说句直白的话,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是干事的,不是来互相争斗的,说起来,也没什么好争的,高新区就是一张白纸,谁能在上面写一笔好字,那就是谁的成绩,留下永载高新区发展的史册。谁也取代不了谁,谁也不会比谁更高人一等。我奉劝个别同志,摆正心态,把精力用在工作上,不要耍那些小心眼。话再说的难听一些,我们这些人既然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开会,那就说明,谁也不比谁智商低。”
骆志远的话不疾不徐,却暗藏机锋。高斯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继续咬牙承受了下去。
“具体到我说的这个商业地产项目,高斯恺同志不看好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个项目本身八字也没一撇,能不能成,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该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做,我需要大家做的是配合我的工作,而不是拆我的台。当然了,如果项目引进不了,那也是我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