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飞带他回来?”谢老讶然:“你这次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这孩子可是滑头的紧,如果不让成飞出面,他还未必肯回来。再说我这也是让成飞跟他缓和一下叔侄关系,同时也给安北那些人一个警告。”骆老非常不满地挥了挥手,“太不像话了,竟然闹出这种离谱的事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谢老叹了口气:“开始我很担心啊,我担心这孩子真犯了这种错误,真是如此就留下致命的污点,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没有让我们失望。”
“尽管如此,还是要提高警惕。”骆老长出了一口气:“还是调回京来安全。”
谢老点点头:“也行,我同意,国庆建议让志远走走外交的途径,你以为如何?”
“历练一下,未尝不可,但时间不宜太长,一两年即可。有外交官的经历和资历,对他也是好事。”骆老嗯了一声:“对了,有个事我必须要给你说在前头,谢老头,你可要管好你家这些人,不要让他们插手志远名下那家企业,万一因此让志远这孩子对家族失去归属感,那就不好了。”
骆老的态度变得很严肃。
谢老嗤笑一声:“骆老头,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我们谢家的人,可没有那么贪婪!你放心,有我老谢在世一天,谢家谁也不敢!非但不插手,还会暗中支持这家企业的发展,它的实力越强,对志远将来越有好处。甚至,对于我们两家来说,从长远来看,这也未尝不是一条退路。”
谢老的话意味深长。
两家虽然是政治家族,红色高门,权势显赫,但世事变迁、家族兴衰也是寻常事,谁也不能保证,在两人辞世之后,两家还能不能继续维持如今的局面。两人竭力培养骆志远,无非也是为家族日后考虑,但尽管如此,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
基于万全之策,留一条退路也是必须的。
而骆志远名下这家企业,无疑就成了最佳的载体。倘若未来骆谢两家因为种种原因退出政坛,那么,一个商业帝国的存在最起码能保证后代子孙衣食无忧,维系上流社会的生活,乃至东山再起。
如果是平常,骆老肯定要因此跟谢老争执一番,但此时此刻,他难得肃然点头附和:“是一条路,所以,我们不能短视,要从长计较。”
“这些孩子啊,只知道斤斤计较、争一时之利,却不知,这是一种短视。骆老头啊,我总觉得,志远这孩子的出现,是冥冥中给你我两家带来的一种契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长盛不衰的,要想长期维持荣耀,那只能未雨绸缪。我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志远的身上,可能是你我这后半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吧。”
骆老神色凝重,“所以,我们不能懈怠,更不能麻痹大意,为了这个孩子的前途,我们还是要——”
骆老挥了挥手,面色微微浮起一丝红润,谢老与他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两位老人相视微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不能不说,作为两位开国元勋,骆老和谢老的深邃目光和博大心胸绝非骆家谢家的普通后辈可以比拟。从一开始,他们就看得非常长远,只要康桥集团仍然掌控在骆志远的名下,他们就不会插手。因为骆志远的康桥集团在实际上也是家族的康桥集团,只要家族让骆志远产生真正的归属感,将来,骆谢两家的后人必将因此而获益。
当然了,如果骆志远失去了对康桥集团的掌控力,骆老和谢老或者就会暗中出手了。
骆志远回京且不提,此刻的安北市。
骆志远被一个几个军人“带走”的一幕,安国庆是亲眼所见。当时他正在跟骆志远聊天,派头十足和高高在上的一身戎装的骆成飞就带着几个警卫战士“闯”进来,只向骆志远说了简短的几个字:“马上跟我走!”
骆成飞的话不容拒绝、不容质疑。从骆志远的错愕无奈表现来看,安国庆猜出这是骆志远的至亲长辈。骆志远甚至来不及跟安国庆说点什么,就跟着骆成飞离开,安国庆心里惊疑,就立即赶回家向父亲安知儒说了。
安知儒也有些震惊,他沉吟半天才低低道:“来的这人多大年纪?什么军衔?哪个部队的?跟骆志远是什么关系?”
安国庆想了想,回答:“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大校军衔,我听志远似乎喊他四叔呢。至于是哪个部队的,我也不清楚,但看他们的军车牌应该不是安北的。”
安知儒哦了一声,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国庆,别在外边瞎说这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爸爸,志远不会有事吧?”安国庆担心骆志远,还是有点不放心。
安知儒神色复杂地摇摇头:“他没事,这显然是他家里人,能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市公安局的周先林带着马龙和民警小赵郁闷地离开鹏程镇,返回市里。他们受命去鹏程镇向骆志远当面道歉,代表市局,也代表马龙和小赵这两位办案干警个人,但结果却扑了一个空。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骆志远摆谱不见闹情绪,但经过鹏程镇镇长高欣庆的再三解释,他们才相信,骆志远的确是不在镇里,跟县里电话请了假据说去京城养病去了。
周先林一行从县委办证实了这个消息。
到了市局门口,周先林黑着脸挥挥手:“你们两个先回局里待命,我去向劳市长汇报。”
马龙和小赵表情难堪愁苦地下了车,苦着脸回了局里。两人作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