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没什么人,因此对于闻人岸做出的事情,看到的人并不多。
在沉默了片刻后,闻人岸忽然从石雕一般的静止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原本如同斧凿一样硬挺的五官刹那间柔软了下来,就像是一块冰山,逐渐化成了相比起来温软许多的冰水。
虽然还是很冷,但和真正的坚冰相比,不值一提。
“乔黛,华姑娘。”他缓缓走到她们两个面前,面带歉意地开口:“抱歉让你们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反差好大啊。
乔黛从没见过闻人岸的这幅模样,因此表情和华幽一样,都蓄满了茫然与难以置信。
“没……没关系。”还是华幽紧张回答。
“对了,柳公子还没到吗?”闻人岸侧身问乔黛。
“没。”乔黛低下头,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照实回答。
就在乔黛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不远处的树丛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一个人。
闻人岸也似隐有所感一般,下意识地扭头向来人处望去。
……来的正是柳耀。
只是他的形容狼狈,身上的衣衫破碎,面色也白得吓人。
在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后,华幽赶忙上前扶住他,关心询问:“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迟城在远处的小树林里变换了性别,随后走出来。
得了华幽的关怀,迟城刻意咳嗽两声,做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回应道:“我在路上被人偷袭,受了内伤……幸好我有法器,才能快速跑离开。”
听罢迟城的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在面上露出后怕样子。
“你没事儿吧?”在说完自己的伤口由来后,迟城定定地望着华幽,问她的情况。
华幽抿嘴笑了一下,目光挪向乔黛:“我在路上就看到了乔黛姐姐,有她护着,一路都很安全。”
接着,她吩咐迟城端坐于地面,由她仔细把脉,看看具体是什么问题。
迟城乖乖屈膝坐下,目光却挪移到了不远处。
“那是什么?”他疑惑地指着旁边的残骸:“可是有人在这里争斗?”
他的这句话刚出口,华幽和乔黛就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闻人岸一眼。
而闻人岸则在稍微停顿了片刻后,神色淡定地解释:“刚才有两队人在这里打了起来,可惜两败俱伤。”
迟城在不远处看清楚了事情的发展,因此很明白闻人岸是在说谎。
不过对于闻人岸这种为了保持形象讲出的话语,迟城还是不怎么在意的。
反正也无伤大雅。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华幽此时也弄清楚了迟城的内伤。
“只是普通的剑伤而已,不过加了点儿火元素,对经脉的灼伤有些严重,也不容易用灵气治好。”见仅是平常问题,华幽松了一口气。
她稍微思忖了一会儿,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他。
“耀哥哥,你先服下两颗丹药,在体内消化完毕,就可以大概恢复了,”华幽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不过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动用法力,防止对身体产生永久的伤害。”
“好。”对于华幽的关心,迟城全盘接受。
闻人岸不知道迟城有没有看到他之前的行为,便一直冷着一张脸假做高冷男神。
不过在细致观察了一会儿后,闻人岸猜测迟城应当是没看到事情的发展。
于是他的身体稍微松懈下来。
精神一放松,闻人岸就想到了女身迟城的事情。
迟城刚站起来,就看到闻人岸信步上前,行至他面前。
他沿着闻人岸的小腿往上瞧看,入目的果然是闻人岸那张冷淡的脸。
“闻人公子?”见闻人岸许久不出声,迟城侧了侧脑袋。
“柳公子,你知道迟姑娘也在小洞天吗?”闻人岸突然发话,同时紧紧盯着迟城的脸颊。
问的是这个啊。
迟城愣了一下,随后在面上扯出一个还算柔和的笑容来:“我见闻人公子如此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在闻人岸略有不满的眼神中,迟城把话继续讲述了下去。
“我自然知晓城儿的所在,不过因着她的修为不是很高,我又受了伤,保护不好她,便让她自己躲起来了。”
他的回答说得自然,闻人岸的眸底却隐约闪烁着火光。
“迟姑娘只是个弱女子,你让她独自在秘境里闯荡……”他从表情到语调都充满了愤怒,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隐隐带了些精神攻击。
迟城听得耳朵疼。
但一时间,他又找不出什么理所当然的理由回敬闻人岸,就干脆装聋作哑,直接一起进了山脉。
山脉里危险重重,不过有闻人岸、乔黛和诸位护卫保护着,迟城倒也可以轻松惬意。
不过意外的事情是,路上他们遇到了郑不容。
是时他们正在一处狭窄的小巷穿行。
这小巷仅有一人宽,娇小的女子能轻松穿过去,闻人岸和迟城却要弯腰收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他们两个的模样就像两只蜷曲起来的大蜗牛,乔黛在前面看了几眼,忍不住拉着华幽一起开心。
她们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在巷道内传开。
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中,闻人岸和迟城的心情本就不好,又被乔黛的魔幻笑声灌了满耳朵。
他们两个没有发现正前方过来的郑不容及其属下。
直到乔黛在后退的时候,撞上了什么东西,她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她以为是个普通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