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华的府邸,本来非常地喧嚣,每日里车马不绝,都来问医寻药。
可是如今,却是冷冷清清,不但没有人来,连原本府上的丫环仆人,都走得干干净净,非常地反常。
尤其突兀的是院中一口高大的黑棺,墙上写着五个大字:“薛慕华之棺。”
棋魔范百龄叹了一口气:“五弟正当盛年,如一场棋正当中局,如此快地进入终局,这里面定有文章?”
康广陵点了点头:“不错。按照道理来讲,绝不会这么轻易曲终人散。六弟,用你的利斧,将这棺木劈开了。看看究竟有什么名堂?”
排行第六的是巧匠冯阿三,他二话不说,在院中抓起鸡来,一连抓了两只,这才走到了棺木前。
嗤!
冯阿三用一根铁棍,将薛慕华的棺木撬开,然后将两只鸡扔了过去。
两只鸡刚刚飞过,就惨叫两声,从空中直坠了下来,死得透透的。
啪!
棺盖被完全地揭开,棺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薛慕华的尸身。
“嘿嘿,好一个瞒天过海计,我是晋公子重耳。”老八李傀儡憋了半天,忍不住大声叫道。
包不同大叫道:“我是秦穆公,重耳的长辈,还不快过来请安。”
冯阿三看到院中有着一排的石臼,不由地来回地踱着,似乎是在丈量距离。
“喂,你这么走来走去,会不会晕啊?”包不同皱了皱眉头道。
冯阿三并不理他,走到第五个石臼前,陡然间不停地捣了起来。
包不同冷笑道:“你现在才想起种米,只怕时节早就不对了。”
冯阿三捣了一阵,就见一个石臼突然间移开,露出了一个大铁环。
在场的人无不惊异,全都佩服冯阿三的机关之术厉害,这么快就能找到入口。
“嘿嘿,机关原来是在这里。”康广陵一个纵身就飞了过去,抓住大铁环就要拉起。
本来寂静无比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明显地嗤嗤声,分明是火药引子点燃引发的声音。
“大哥,不可。”冯阿三大吼了一声,连忙冲着兄弟们道:“快,快撒尿。”
一道道尿水,依照冯阿三的指点快速地浇了下去,嗤嗤声终于停了下来。
冯阿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可见他刚才心情也是非常地紧张。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刚才冯阿三如果所料稍有偏差,在场的人都有可能会在火药中化为灰烬。
“好了,没问题了,铁环处就是入口。”冯阿三面色平静地道。
果然,康广陵将铁环拉开,就见一个巨大的黑洞露了出来。
“是谁?”一个声音,突然从黑洞中传了出来,分明就是薛慕华的声音。
“老五,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康广陵等人的脸上,全都现出了狂喜的神色。
薛慕华一脸惊惶地从地洞中出来,向着在场的人说道:“薛慕华诈死埋名,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对头实在太强,无可匹敌。”
玄痛冷笑道:“斗不过,大不了一死,你何必恐惧成这个样子。”
老三书呆子苟读看不过去了,向着玄痛问道:“既已舍染乐,心得善摄不。若得不驰散,深入实相不?”
玄难和玄痛齐齐地吃了一惊,深深地佩服苟读的学识,这是东晋高僧鸠摩罗什的揭语。
苟读继续吟道:“毕竟空相中,其心无所乐,若悦禅智慧,是法性无照。虚诳等无实,亦非停心处。大和尚,下面两句是什么?我倒忘记了。”
玄痛道:“仁者所得法,幸愿示其要。”
苟读哈哈大笑,道:“照也!照也!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不要善动刀兵!”
玄痛心中一惊,陡然间大彻大悟,说道:“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呛啷啷”两声响,玄痛手中的戒刀掷在地上,盘膝而坐,脸露微笑,闭目不语。
苟读大吃了一惊,连忙叫嚷道:“大师,你怎么了?”
薛慕华摇了摇头:“三哥,大师之死,与你无涉,他中了师叔的毒药,能撑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
虚竹和慧镜等人,心中都是非常地悲痛,玄难却也不免连念了数声法号。
“强敌转眼就至,各位还请随我到洞中一避。”薛慕华说着话,当先一头钻入了洞里,在前面引路。
“再强的敌人,大不了轰轰烈烈战一场,如果不敌,死就死好了,岂不胜过钻这老鼠洞。”包不同大声地道。
苟读道:“我师叔星宿老怪丁春秋,那是何等的厉害?我们倘若能从他的手里逃生,已然是最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天下更有何人敢小瞧我们。”
包不同还在嘴硬,却被邓百川硬拉了下去,只得嘟嘟囔囔地进入洞口。
洪金本来还想与丁春秋斗上一番,见到玄难大师,都顾全大局,从地洞中撤走,只得跟了下去。
就在地洞中,洪金都闻得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知道身上有着如此浓郁的香气,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莳花圣手石清露了。
众人刚刚撤去不久,就听到地面上,响起一阵若断若续的喝叫:“薛慕华师侄,今有师叔来访,还不快来迎接。”
听到丁春秋的气劲如此悠长,地道中的人都是一阵心悸,在场的人数虽多,可个个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对他的本领极为忌惮。
薛慕华道:“各位不必惊慌,丁春秋想要找到这里,至少需要两个时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