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千砸吧砸吧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只见他两手插在宽大的袖口中,饶有兴味地看着仓皇不定的众人。
洛寒好像也并不想有所动作。
就在白鼠趁乱要逃出房间之际,一直在洛寒脚边趴着打盹儿的波斯猫飞快地动作了起来,它踩踏着众人软趴趴倒在地上的身子,凭借猫轻盈的优势,一转眼便跳到了门口,咬住了半个身子已经在外面的白鼠。
完成这一套动作后,波斯猫又恢复了之前优雅的体态,慢慢地向房间中央踱步而来,嘴中的白鼠因为激烈地挣扎而不断晃动。
“詹十六,你快把我儿给放下!”
若安冲着那傲气十足的波斯猫说道。
波斯猫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了洛寒脚边。
移莲和那个清秀少年也走到了洛寒的身后。
波斯猫仰起头,朝着扶着腰走过来的移莲抛去一个得意而嘲讽的眼神。
“呵,死猫。”
移莲嘴角一抽,好看的脸有点抽搐。
波斯猫一口将白鼠吐在了洛寒的脚边,好像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呸呸呸了好几下。
洛寒弯下身子,提起了那只缩成一个团的白鼠,他用两只手指夹住那个肉球,走到了若安当家面前,把白鼠递了过去。
若安脸色难看,他已经猜到了琉璃失踪之事绝对和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关系,“孽畜,还不快给我变回人形。”
“三千,你没事吧。”扶着腰的移莲一脸关切,悄悄地问。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
看起来还是你比较糟糕吧。
“你这个孽障,你到底把琉璃给怎么了?”
此时篱落已经变回人形,跪坐在地上,若安怒目相视。捧着琉璃的南泉也凑了上来,看着这个本将要成为自己女婿的青年。
“我、我只是让她喝了点青璃酒。”
南泉十分不解,“篱落,你这是何意?成婚之日,把她叫到别处,再将她灌醉?”
“南伯伯,我自然是不会伤害琉璃的。”篱落皱起脸,解释道,“我的初衷,只是,只是希望,希望我们能赶不上这婚礼。”
“你在说什么胡话?”若安一把扯起自己儿子的领口,将他提溜了起来,“你自幼与琉璃一起长大,从小你便护着她,但凡琉璃生病,你比谁都着急。若不是觉得你真心欢喜,我又怎会去向南家提亲?”
南泉捧着自己的女儿,不住颤抖,他心痛道,“篱落,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论样貌,论才华,论家世,琉璃都足够与你相配。她从来不哭也不闹,唯你父亲上门提亲之日,躲在房中无声大哭。我自是知道,她那是因为心悦你,喜极而泣。而你如今……莫非你……”
南泉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猜测,“莫非你嫌弃琉璃是个哑女?”
被父亲提在半空中的篱落不停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从来都不曾嫌弃过琉璃分毫,只不过琉璃对我来说,就是个妹妹一样的存在。琉璃她,她只可能是我的妹妹。我一点儿都不希望她嫁给我,我不喜欢我和琉璃的关系有一天会变质。”
柳三千清楚地看到,当篱落说出“只能是妹妹”那几个字后,南泉手里的小黑球抖了抖,她翻过自己的身子,用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后,便随着父亲宽大的衣袖,一遛而上,逃进了南泉的胸口。
“荒唐,愚昧。”若安摇了摇头,将青年一把丢在地上,便向身旁气到闭上眼的南泉深深地弯下了腰去,久久不起。
“南泉兄,此次是我们白玉欠了你们。小儿顽劣,愚顽不灵,几日之内,必将登门道歉。”
“不必了,我们丢不起这个人。从此以后,黑黎与白玉,必将势如水火。”南泉哼了一声,便想拂袖而去。
“南泉兄,请留步。”若安追了上去,“琉璃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早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半个女儿,我知道我儿篱落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但我希望此事还有回转余地。毕竟,我儿和琉璃都还小,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南泉听闻此话,怒不可遏,“我将琉璃视若珍宝,如今她因为你儿而受了此等奇耻大辱,你还指望重修旧好,我看你是在痴心妄想。”
说完,南泉便是真的走了。
落座于酒席一侧的黑黎众人,阴狠地看了看篱落和若安,便也随着家主出了大门。
“洛先生,这热闹是还没有看够吗?若是看够了,那就请便吧!”若安背过身去,向着大门摆了摆手,声音之中透露出疲乏和失望。
“若安当家,白玉与黑黎的事告一段落了,但是你我之间,还有一件事没有了结呐!”
洛寒将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向后摆去,正指着柳三千的方向。
啊,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柳三千的身上,让她有点如坐针毡。
“你不说我都忘了,此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会无故出席在宴席之上,还替代琉璃行了婚典?”
“她只是我们‘两生’的一个小杂役,今儿个被移莲带去吃饭,便寻不着了。我还以为她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呢,没想到竟在这里看见了她。我想,篱落少主应该还欠我个解释吧!”
若安听到此事又和篱落有关,头顶青筋根根暴起,他在篱落额头上画了个咒,青年就变回小白鼠的形态了,若安将那个白球紧紧攥在手里,生气地发抖。
“父亲,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不怕死的白鼠试图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