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跪拜。”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裹住了柳三千藏于袖口的手腕。尖锐而又锋利的指甲在柳三千的手腕上用力一划,红色液体渗了出来。

他的手在柳三千手腕上方不知道画了一个什么之后,血液变得滚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接着又逆流回了她的皮肤之中,伤口在几秒之间复原。

他的小动作只有柳三千一人知道,其余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看样子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柳三千心里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先行站起,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低下头,在柳三千耳边说了一个“起”。

说完之后,男人还状似亲密的搀扶住了她,柳三千的身子听从他的指令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吹来,密闭的房间中竟然风声大作。

此风来得着实蹊跷,将众人的衣衫吹得乱作一团,席卷之地,还顺带熄灭了房中一众烛火。

顷刻之间,遍地狼藉,满屋的坐客东倒西歪,有几个胆小的更是显出了原形,唯一宽大白袍落于原地,衣衫之中,爬出几只毛茸茸的黑、白老鼠。

柳三千看着这来得诡异的大风,心中暗自惊奇,男人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身子禁不住这狂风的恣意肆虐,身上的嫁衣被风吹得鼓鼓的,就好像一个红皮球,即将随风而去。

我这他妈是造了什么孽?

我就不应该听信那个蛤脸的鬼话连篇,被骗到这什么破旅馆干苦力,结果好心帮人还没有好报。

我去你妈的,柳青芜,你这个子,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不行不行,你祖宗也是我祖宗,我收回那一句。

柳三千的脚微微离地,失重的感觉令她没来由的恐惧。

狂风在房间中央形成了一股旋转的龙卷风,餐盘、酒杯、各种凌乱的衣衫甚至还有一只小白毛鼠在那个旋涡中不断翻滚、旋转,就好像窥见到了工作时的滚筒洗衣机的内部。

就在柳三千即将成为那翻动着的一部分的时候,她被一只精瘦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腹,随风摇曳的身子满满当当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股淡雅的茶香随着飘零在她脸上的那几根头发落入鼻尖,她满脸的慌张神色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

手臂的主人有着好看的眉眼,乌黑的长发,朱红的薄唇,正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洛寒。

狂风之下,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唯抱紧自己的男人稳稳当当地立于一侧,神色未变。黑发随风飘零,长袍因为大风的吹打,而使得他领口大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又彰显出主人力量的肌肤。

洛寒看向怀中的柳三千,嘴角轻轻一抿,眼角一挑,“还好,还来得及。”

柳三千看着这样的男人,老脸一红。

一定是我单身单久了。

洛寒一手环住柳三千的腰,一手大拇指抵在柳三千的眉间,用手描画着什么,片刻之后,柳三千便感觉自己能活动自如了。

待她双脚刚着地,那肆虐着房间众人的怪风便戛然而止,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并不是为它而设的舞台,最终归于平静。

柳三千一把扯下自己头上厚重的凤冠和遮住自己小半张脸的红盖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可真是憋死我了。”她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脱下了精致的大红嫁衣,砸向了那个把自己拐骗过来的男人。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稍矮的那个家主说道,“这,这不是我女儿啊!”

“南泉兄,莫急莫急。”身材魁梧的大汉眼神一厉,威严地瞟向站在柳三千身后的那个男人。

“洛寒,你这是何意?”他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右手指着洛寒。

“听闻白玉和黑黎的小主人,今天即将喜结连理,特来恭贺。”

“哼,恭贺?”那个叫南泉的家主随即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有你们这样恭贺的吗?这个女人是什么东西?你把我女儿搞到哪里去了?”

“我是你姑奶奶。”柳三千双手叉腰,十分不爽。

“若南泉当家想知道令嫒的下落,我想你不如问问篱落少主,兴许他能为您解疑答惑。”洛寒一把将柳三千扯到身后,挡住了她的不敬之词。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泉看向了站在身边的威武大汉,又看了看面色一片潮红,还些许打着晃儿的篱落。

“篱落贤侄,无需害怕,你知道什么就大胆地说吧,这洛寒出了‘两生’,便已然不足为惧,我们两大家族还能怕了他不成。若你真的知道小女的下落,请速速告知。”

“我,我,琉璃她,她……”那个叫篱落的倨傲公子早就失了之前那种冷静和从容,身子轻微地颤抖,说话语无伦次。

“我想篱落少主也没有这个胆子说出口吧,”洛寒看篱落半天接不上话,便将话头抢了去,“今天,‘两生’倒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打扫客房的一个小厮发现从未有人住过的一套房间中,突然从里传出敲击门板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有人呜咽的哭声。”

“说来也是好笑,我的那些小厮们早已作古多年了,今天却突然因为房间闹鬼的事情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我一听顿时觉得有趣,便随着他们去看了看那个房间。”

柳三千站在洛寒的身后,能看见他纤细、修长的脖颈和垂如瀑布的黑发。

怎么突然开始讲起故事了?

“谁知一打开房门,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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