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桓一手挠着自己后脑勺上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绿色碎发，一边以一副“伤脑筋，该怎么办才好”的表情，低头看着不远处眼神缥缈的男人。
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子横着在半空中随风晃动，他的手腕处一根绳子与伸出建筑边缘的旗杆末端相连，身子替代了原本旗帜的位置。他的身下七十层楼远的地方才有坚实的地面，而李桓则骑在旗杆的中间位置上。
两个人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旗杆末端比巴掌略大的铆接上。
两个人都丝毫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当然。”
“可！是！啊！不停的杀人是得不到幸福的，这一点就算是我也知道。而且你还说我是疯子呢！所以你所追求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不太现实的吧？或者说你比我还要疯？”
李桓趴到旗杆上，把脸凑近梅达瓦，这样说道。
“我并非是弑杀之人，但通往正义之路需要牺牲，这只是不可避免的代价而已。”
“随你怎么说吧，不过在我看来可都是一样的哦。杀人这种事情，无论以什么理由，夺取了生命就是夺取了生命，杀人就是杀人，你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杀人而已啦。”
“开什么玩笑！事到如今了，你要跟我说你在意这些吗？”
李桓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楞了半秒之后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杀人有什么可在乎的。但是啊，你们这些老头子，你也好，陈华也好，那个理查德也好，一个个跟狐狸一样，总是想那么多事情。
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我连眼前的事情想明白都很吃力，所以你们就一直骗我，一直用各种手段把我弄得团团转……说起来的话，要不是那个艾德里安算计地中海给他安了‘键’，我现在已经被你们算计死了。
死了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大哥也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得不到拯救，这样可不行，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能够原谅啊！老头！”
李桓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直起身，疯狂地掐着自己身下的旗杆摇晃起来，梅达瓦也随之在旗杆的尽头上下摆动，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
梅达瓦身子大幅度地摇摆着，他说话也因此完全无法连续。所以到了句末的时候，他只好加快了语速把所有东西一股脑说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你也差一点杀了我啊！呐？”
这一次李桓晃动杆子的动作与自己说话的节奏维持了同步，他晃完了一阵之后，到了最后又俯下身，把脸凑到了梅达瓦的身旁。
“当时你也想杀我吧？而且如果不是这个‘键’，你找到机会之后肯定已经杀了我了吧？”
梅达瓦豪不避让地与李桓对视，这样说道。
“切。”
李桓又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梅达瓦。
他讨厌被这个男人平视的感觉。
“这算是你同意了吗？帮我杀死天桁最后的成员，理查德·塞格雷和查尔斯·摩根？”
“让我再把你之前说的东西整理一遍。你觉得工程体对于人类而言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想要杀掉天桁所有的成员，结果杀着杀着发现了一个叫做aks的计划，说是要制造超级御者。
连我也是这个计划的产物。”
“是的，你也是，当初你母亲也是作为这个计划的一个参加者，怀上了你并非是你的父母相爱，而是高层的计划，你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了的，你能够产生这么多的御术这些能力，全部都是安排好了的东西。”
“所以我，那个女人也知道这些？”
李桓至今喊不出口那个“妈”字。
“她……我不清楚，到了最后肯定还是知道的吧，被注射了‘D’之后大多数人的精神控制都会减弱，那些假记忆肯定是保持不住的。哪怕是不完全知道，也最后肯定有所了解。”
“所以，那个女人最后，知道我其实不是她的孩子……”
“你是她生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你就是她的孩子。但是至于你的基因组成，这个，这个就复杂了。”
“按照你说的话，我的基因应该是跟大哥有关？”
“对，所有自我成长型的男性基因都以陈玉裁为基础的，包括你。而人工干预型的只有艾德里安家的小姑娘一个。”
“那也就是说，我跟大哥他是血缘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这批不止是你和你大哥，类似的冷冻受精卵被送到了全世界各地，至少有七八个，对于那些人天御都一直在长期监视，那些特种携带者组织就是他们监视的工具，你所在的‘五色’也是其中之一，你就是被监视的对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实际上整个五色都是因为要监视你而存在的。”
“老头，你别唬我啊，五色里面我可是个头目，什么叫监视我，这组织有我一份力！”
“你这么想倒是可以，但是李明澄是从天御出来的，罗炳乾一直在天御里面有职位，姜培已经明确是陈华的内奸，而姜钊又基本上是个打手……”
梅达瓦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扬着眉毛看向了李桓。
“……干。”
“所以，你明白了吗？这些东西都是早就想好了的，那帮脑子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家伙，为了控制全世界工程体制造的平台，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实验对象，一种实验手段？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