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医院?
猛然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汤怀瑾将两个地方连在一起说更是让人觉得心情沉重。车里短暂的沉默之后,何修仁还是按照回汤家老宅的路线开,不过心里又有些不放心汤怀瑾,忍不住问他,“你打算怎么办?这次的事,你该明白的,保释出来不代表事情结束了。”
汤怀瑾眼睛眯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南瑜到底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担心,又翻出来药片直接喂到他嘴里。
人虽说看着跟睡着了似的。不过倒是没有在反抗吃药,乖顺的吃了。还微微仰头起来喝了些温水,如此一来,人也就彻底的醒了。听到何修仁的问话,汤怀瑾倒是说的风清云淡,“左不过最后那边推一只替罪羊出来,完事。”
“我艹?!”何修仁猛地将车停在路边。
扭头过来看着汤怀瑾,一脸气不过的表情吼着,“你果然早就知道!”
南瑜听到何修仁的这句话,难免的,也会去关注汤怀瑾。他还躺在南瑜腿上,用手轻抚着南瑜的脸。
他今天有些反常。
南瑜感受的出,就算态度还是恶劣,对南瑜也还是训斥的时候多,但是粘人的紧。总喜欢跟南瑜亲近,这种行径让南瑜想起分离了好久的宠物,一旦见到主人,就会不断的想要得到拥抱或者爱抚。这大概是缺乏安全感才会有的表现。
她的手抓住他的,并没有松开。
相处的久了,对他这个人的行为习惯都有了相对的了解。刚才虽然委屈的哭了,可是内心却也是知道的,他是担心她。
汤怀瑾对着南瑜微笑,话不知道是说给南瑜的还是说给何修仁的,“别担心,这件事情我早知道一些。林秘书被调走之后,我的办公室里就经常出现东西被挪动的情况。我心知肚明,却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故意留个空子给居心叵测的人钻,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出手就想至我于死地。”
何修仁听过汤怀瑾的解释,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一路上何修仁气茬茬的不断说:“你怎么心那么大,这次的事情,要是警方的人咬住不放怎么办?你知道的,现在这些人为了弄个大案要案的抢功劳,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更何况,你们汤铭本身就.......”不干净。
这后面的三个字,何修仁没说出口。
可是车里的三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就算是南瑜不清楚汤铭内部的很多事情,但对于这方面她还是知道些的。上次汤怀瑾在泰国为什么受的伤,可不就是因为沾了毒品这档子事。
汤怀瑾一手搂住南瑜的:“我就怕他们不查,只要不敷衍,仔细的往下查,有人比我着急。这不是都跑回来了吗?想着避出去就万事大吉,哪有那么容易。”
听这口气,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想想汤怀瑾经历的这些事情。何修仁又忍不住叹气,“怀瑾,你这是在玩火啊。”
一个不小心,把公司玩毁了不算,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汤怀瑾盯着南瑜关心的眼睛。笑问,“我的小鱼儿,怕不怕?”
南瑜哽咽住。
千难万难,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能得到他的一句。‘我的小鱼儿,怕不怕?’好似一切都值得了。
世人常说女人傻,只要得到男人心中的爱,哪怕是赴汤蹈火都是在所不惜的。
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就会明白。
陷进去了,不是想要抽身就能抽的出的。
南瑜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早些时候,她还对着汤怀瑾说过离婚的,怎么时过境迁,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带着点点宠爱色彩的问话,心里会生出如此义无反顾的感觉来。
她摇头,“不怕。”
才不怕。
她本就是赤条条,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人。现在她有他,真的感觉到彼此的心在靠近,有人陪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什么关系。
汤怀瑾一笑,可笑容展露的同时,他就有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的厉害。
南瑜有些着急,又生气,训他,“你说说你!难道在那里面病了不能找医生吗?你跟那些警官要点药吃能怎么你了?就硬抗,这下可好,最后受罪的就是自己!你说说你!”
坐在前座的何修仁‘噗’的一声笑起来。
他原本觉得南瑜跟汤怀瑾在一起,实在是倒霉透顶,汤怀瑾为人冷淡又严肃,扳起脸来训人的时候,就是他这个跟汤怀瑾从小一起长大,心里最明白对方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可.......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南瑜竟然虎着脸,半点不留情的在训斥汤怀瑾。
而汤怀瑾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好声好气的‘嗯’了声,说了句,“知道了。”
何修仁简直要笑死。
听听南瑜说的这些话,让汤怀瑾去问看守所里面的人要感冒药?这样的事情。能想象吗?就汤怀瑾那样的脾气,恐怕是病死在看守所里都不会出一声的。
何修仁一下子想到了从前,带着感怀的跟南瑜说:“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在英国,有一次不知道那个人先得了水痘。然后传染了一大片人。老外对水痘视若大敌,将我们都隔离起来。那时候靳南风吓的整夜整夜叫妈妈,只有怀瑾特别镇定。按时看着我们生病的小伙伴吃药,还督促大家多喝水。”
现在想想当年汤怀瑾板着还是孩童时期的脸,每天像个教官似的盯着每个孩子。
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