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上午,天气一扫前几天的阴霾,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投落在首都一家咖啡馆的桌椅上,配合着店里音响传出的舒缓的音乐,顾客们三三俩俩的低谈声,显得氛围静谧。
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桌上杯子里的咖啡拉花还是刚端上来的样子,并没有被打散,不锈钢勺子还是干干净净地放在杯碟上。一个男子坐在椅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敲着桌面。头上太阳帽的帽檐低压,在鼻梁以上投下一片阴影,平视过去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他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然后抬头看一眼门口,又快速把目光收回来。
坐立不安的样子突显出他内心里的紧张和焦躁。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在咖啡杯上停留过哪怕一秒钟,手指也不曾碰过洁白的陶瓷杯耳和勺子。
终于,在咖啡快要凉了的时候,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同样也是一个男子,不过他的打扮就比太阳帽男子要大方得多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在咖啡杯上停留了几秒钟,他才感叹道:“王先生来得很早啊!”
“直入主题吧,我的条件你们考虑得怎样了?”太阳帽男子,也就是王先生扬起脑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男子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余光却看到服务员走到了身边,微微点头对服务员说了一句不需要咖啡后,等到服务员离开,他才把话说出口:“我们这次见面就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了,王先生,我这边的诚意已经给出来了,你那边的呢?”
王先生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要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我要你把我的条件和你们的结果完整说一遍。”
紧紧盯着王先生那张年轻的面孔,好一会儿,男子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王先生身上有录音设备吧?”
王先生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我不放心你们这些人。”
“那好吧,”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你的条件是给你二十万,你会给我们提供关于夏鸣偷逃税款的证据,并且事后对此严格保密,我同意了,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这样子,王先生你满意了吗,嗯?”
王先生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被帽檐遮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良久,似乎是在心里衡量过利弊一样,他苦涩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百万,并且把我和我的家人送到国外去,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你们。”
男子并没有动怒,微笑着等待王先生说完,然后说道:“一百万,并不能够让王先生和你的家人在国外活得潇洒啊。”
“这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你就说你们同不同意吧,或者说还是要回去商量几天才能有结果?”王先生语气没有起伏,好像把话说出来后,他就平静了很多。
“那我怎么能够知道王先生你所知道的其他事情对我的计划有用呢?”男子问道。
“比偷逃税款更严重!”王先生说着,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出两个字,给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后便删除掉了。
男子眉头紧皱,呼吸有些急促,“有确凿的证据吗?”
“一个有,一个没有!”王先生说道。
还是两件事!
男子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不过丰富的经历让他快速地平复了情绪,再一次确认道:“当真?”
“当真!”
听到王先生的回答,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两百万,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和证据都告诉我,它就属于你的了。你其他的要求我也同意了,并且我会在海外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看到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王先生的表情有些错愕,然后就觉得后悔了。
似乎是看穿了王先生的内心想法,男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建议王先生你还是见好就收,千万不要再想着狮子大开口了。这件事如果能成,你顶多也就得罪了万腾传媒,更准确来说是夏家父子,如果因为你的贪婪导致我们的合作不成功,那么你得罪的就不仅仅是一家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只要走出一步,就没得回头了。
男子这么一说,王先生听得双手不由抖了一下,阴影下的脸色变得苍白,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萧条,“我知道,要不是忌惮夏聪的报复,我也不会生出举家迁到国外的念头。只是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这个你放心,这件事我有足够的话事权,承诺给你的一个都不会少!”男子回答得很认真。
事到如今,王先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子,“所有的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好了,现在就可以发给你了,你这卡”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男子手中的银行卡上,久久没有移开。
男子笑了下,“只要我这边收到资料,确认无误后,这张卡包括里面的钱,自然就都是你的了。”
王先生点点头,掏出手机登上手机邮箱,在草稿箱里找到早就编辑好的邮件,问男子要了邮箱账号,没有半点犹豫就点击了发送。
大概是邮件存量太大,发送的速度有些慢,在等待的过程中,男子把银行卡放到了桌子上。
眼睛紧紧盯着触手可及的银行卡,王先生吞了吞口水,生生忍住想把它拿在手里的冲动,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扳倒夏鸣?为什么可以确定我会知道你们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