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少女竟然气都不回的便是最后一句出来……
“惊起…一滩鸥鹭~~~”
河面的晚风习习而吹,少女的发鬓也被吹的散出了几缕青丝、葱乱起来,甚至是遮掩了那双灿星莹泽的眸子……
额……
船头一片宁静,怔了半晌、甚至还有低微的沉吟声,似是在回味这首jing短的词令,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倒还是花细先拍起手来…
“小娘子作出来了,老学士你输了呢!”女孩儿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啪、啪、啪~~的第一阵掌声却是吕希哲那儿传来,随即便是爽朗的笑声了…
“用词jing简、意境清新,整首词阙读下来,无有斧刀雕琢之迹,乃是真xing情之作也~~”老先生抚须颔首,“若说是闺房藏作还可好说,只是……啧~~”老先生摇了摇头,而后却是冲边上亦是惊诧的李格非笑,“文叔~~恐怕今后逢人介绍,得说是词女之父也~~哈哈……”吕希哲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词女之父也~~”
这尴尬的、无疑是晁老头了,就连冷落在船板上的黄金鹦鹉也耐不住寂寞叫了起来…
“词女之父,词女之父——”
还不待晁老头做好善后的措辞,这远处忽然有灯火光密集过来,要比两岸的灯笼刺眼些,几人有些疑惑的抬眼望过去,只见汴河水面上一片低矮的平船间,一艘两层高的楼船将周身势弱的小舟挤兑到了两边去,朝这边徐徐驶进,隐隐的还传来……“安安~~安安~~”的男子唤词。
少女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赶忙问向边上的花细,“现在到了哪儿?”
“前边就是兴国寺了,小娘子要不等花细将船撑到兴国寺桥处上岸?”
“不了、不了~~迟早要被那郭蛮子气死……”少女下腰将绣鞋及上,“你把船撑到这法度大宅前,我从这边上去,你们过会儿在兴国寺那儿等我就是……真是受够了那郭蛮子了~~”少女嘴里念念叨叨的,脚上的绣鞋已经穿好,又是和李格非作了暂别,晁老头倒是出来说有他在不用惊慌,不想少女倒是干脆,直接回了句“事成之后再说”,就把晁老头噎的死死的,最后船上几人无奈地望着少女跳上了岸,而后敛起裙裾碎步进了西街巷子……
吕希哲看着少女灵秀的身影,不觉摇头微笑:“文叔,若不是我那众孙中没有拔萃人物,倒真是有意与你做个儿女亲家。”
李格非有些无奈,“小女亲事素来都是内子cao持,文叔于此倒真是爱莫能助了,荥阳先生美意只能是心领了。”吕希哲摆了摆手,“文叔言重了,我也只是随口之说,你家丫头中意才是紧要,我等在这边干着急又有何用?”
在旁窝气的晁补之见少女走了,总算能挺直腰杆了,轻咳了两声后以作清嗓,而后才插话进去…
“文叔,你做人可不能不厚道,当初我给你牵线续弦,如今应当是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虽说我是那小丫头片子的半个老师,但终归是不够亲近……如若它i素卿选婿,我这当年做媒人的,应当有些便宜之权吧?”他有些意味的看了李格非一眼继续说,“…荥阳先生因为子嗣不够拔萃自觉难以匹配,可我晁补之不同,我那几个儿孙个个英才文秀,虽说比不得你家才女,但也不算是掉价了,你把这话儿转给素卿,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额……李格非两边难做,其实自从去年自己那女儿因两首组诗成名后,这上门求亲的官家名流真是快踏破门槛了,自己朝中做官、不好树敌,已故与妻王氏约定、对外自己不受亲事,这样一来,倒也确实让自己少去许多麻烦,不过……显然对于自己这几个知交好友,却不是那么好搪塞了…
“呵~~再说,回头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
……
兴国坊踊路街头,各se人物走动戏玩,太平兴国寺前也点起了佛灯,熠熠生彩,玉明台阶上走过的尽是穿红戴绿的达官显赫,他们携着眷属过来参佛拜礼,年小的孩童则是游戏于街市地摊,把玩着奇怪的泥人木雕,或是伸手去拿小贩草毡子上的胶牙糖,小贩们便要大呼起来哪家的孩子…
苏进守在柜台前翻闲书,听见吵闹便抬眼望出去,正巧门口跑过一个开档娃子,紧接着后面一个小贩扛着草毡子追了过去,吵吵嚷嚷的。还有一个瓦子戏团摆到了兴国寺前,大刀杂耍、吞剑吃火,饶是将一批汴京百姓吸引了过去。苏进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翻着手底下的奇闻野志,大多是粗线条的义士侠客游记,内容直白简单,实在是说不上jing彩,看了会儿,觉得饿了、便从手边的囊袋里摸了个盐水鸡蛋出来吃,由于碎了壳,倒也省的在柜台面上嗑碎了,手里拨着壳,白嫩光洁的鸡蛋,在一边油灯映照下,晶莹玉润起来,饶是让人食指大动了……
“啊~~”的、苏进张开嘴咬了一口下来,咸咸的……又甜甜的,嗯……还不错。嘴里嚼着、底下又是一页翻过去,就这么安静的在这铺子里消磨时间……
……
外边熙熙攘攘的来了一群官家衙内的家奴,一些是蓝锦直琚的紧袖小服,一些则是红锦窄袖的短打麻衫,俱是三五一路的抓路人询问,隐隐约约的传来什么轻罗单纱、十五六几的妙龄少女之类,两边人有时还能发生些口角,而后好似在寻问无果后都涌进了人员嘈杂的兴国寺大门,街上的人自然也有一些蜚短流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