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看着他,沉吟着道,“若是之前,朕亦有此担忧,党争之害不在当下,而在千秋,若为排挤争权而行,朕自是难以应允,但若是胸有天下,怀济苍生,那便是另一番考校了。”他说着让张迪取来一份册子,递给曾布。
“曾相公可有意见?”
曾布一看,崇宁都省讲义司制改草拟?不觉皱了皱眉头,而后顺着名目往下观研,脸上的神色渐渐从紧起来,他时不时抬头看徽宗,但却无法从这位年轻的皇帝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到最后,只能出口而问。
“不知是何人所进?”
但徽宗却没有回应,只是问,“曾相公可有意见?”
曾布皱紧着眉头,“法子并无不妥,且思路上颇有新意,但具体如何还得在施行上下功夫,不过若以此为新政开路,倒也未尝不可……”他说到这时,忽然一滞,想起来年前那篇收复燕云的策论,开始心悸起来。
“难道是……”
徽宗给他斟酒,把他这份吃惊压了下去,“既然曾相公亦觉可行,那来年的政法便这么定了。”
曾布从中听出了些意味,想问,但还是咽了回去,这时有内侍匆匆进来禀告外头学生闹事,情急间没留意曾布,实在是让这位事主大感无光。
“陛下既有政事,那老臣就不多作叨扰了。”
“嗯……”
徽宗的示意让他得以保全颜面的离开,可就转身间,后头忽然一句话过来。
“韩相公走前,朕也与他谈过。”
曾布身形一震,袖中微握的手开始松垮下来。
“老臣……明白。”
……
当曾布的背影消失在亭子后,徽宗才慢慢起身,而那幅江山雪景图还未有收起,横在他面前。
他凝视着,任由暖炉烧起的白烟时起时伏地遮挡他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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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以后几月会更多,更新上实在对不住大家,很抱歉,只能保证空闲的时间努力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