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差些忘了~~”刘拯想起来童贯密予蔡京的私信,便与众说了,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可真是激起千层浪,当即,底下就愤慨陈词起来。
“就知道那些地方官只会欺上瞒下,如今竟想贪没济银,当真可恶~~”
“韩相,不如我等借此拿下这项,也好杀对面一个下马威。”
“凌侍郎所言甚是,韩相……”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胡闹。”
韩忠彦脸一冷,就把底下的热劲都浇了下去。
“救灾济难乃民生大计,岂可这般意气用事,即便地方有贪没嫌疑,但朝廷却不可借此推诿。”
“那韩相的意思是……”
韩忠彦眯起了眼睛,目光在那卓远的天穹之上徘徊良久,最终,那端着的茶盅子被轻轻地按在了桌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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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在整个京师唱的如火如荼的东游戏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不过这对台下的民众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刚把人胃口吊了起来就收场,实在很难让人理解,直到这第四天的清晨是被卖报童声唤醒时,所有人才有了恍然的感觉。
“咚咚咚咚咚——”、“刚印出的《大宋早报》,大家快来看哟~~”
“报载东游记,东华上仙与牡丹仙子究竟情缘几何,仙姑长房能否降服青牛,千年情劫又是为何人所应,有兴趣的朋友都过来看看~~”
“《大宋早报》发刊首期,有载拗相公野志趣闻,士林闲逸,有兴趣的可一定要过来看看!”
“三天前,西城铁匠铺李氏婆媳因乔迁之事不合而互相推攮,结果意外之下婆婆脑磕案角不省人事,其子盛怒之下便是一纸休书,哭得儿媳当晚就喝了砒霜,可怜那四岁的儿子……”
“只要一个包子钱,即使足不出户,亦可尽知天下事,君若是胸怀大志,君若是心兼天下,岂可不揽上一份《大宋早报》?”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大街小巷里就窜出来一群穿黑大褂的小孩,与手里一刀刀的报纸反差鲜明,他们虽说辞各异,但都秉持着卖报纸的核心目的,所经之处,无不是揭起一片论潮,瓦子里的小摊小贩、酒楼里的劳务勤杂、天桥上的行人羁客、车厢里的女郎贵妇,都把好奇的目光望过去,像有茶摊子上的摊主就直接把报童喊到身前,摊上的茶客笑着在一边看。
“过来过来,你说这什么东西?”
“报纸啊。”
“报纸?”他瞥了眼后才恍然,好像前两天有听过一品斋要卖什么报纸。他哦了声,“那拿来我瞧瞧。”
不想这只到他腰的小子反而东西抱紧了。
摊主又好气又好笑,“多少钱?”说着已经往油腻腻的围兜里掏了。
“一份俩文。”
“拿好,小东西。”
小家伙拿了钱就撒腿跑了。好像有人要抢似得,看的围观的茶客哈哈大笑,同时也问向老摊主,“我说老康啊,都些什么东西,你看的懂不?”
这摊主或许还有些老花,眯近了眼睛瞅,皱着眉头半天,结果最后还是把报纸丢给那几个喝大碗茶的老粗了。
“还是你们看吧,这字小的还真不习惯。”
“是嘛。”
几个老粗立马收了架凳上的汗脚。你挤我挤的围着瞧。谁要是多度过去些页面。立马就引起其他人不爽。
“我说齐老五,你不识字你还要抢这么多?我说你巴巴的都看的啥子么?”
“谁……谁说不识字就不能看!”那人的黑脸涨的通红,但这理由显然无法立足。他羞恼之下,当即就是把身边经过的一报童捉到跟前,啪的一声在桌上排出两枚大钱。
“给我来一份!”,“哦…哦。”报童是被吓到了。
……
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到报纸的销量,绝大多数人是因为上头载着东游记才掏了钱看的,就像那常年羁旅运货的糜记车夫来说,这俩天因为送鲜荔所以在京师多逗留了两天,所以正巧赶上了全城大唱逍遥游的火热东风上,走哪儿都是这曲,走哪儿都是这戏。他当然会被感染,就像现在走在这保康门街上,猛一下就吆喝起“好汉跟我走”,纵是路边听过的小贩都被他吓出一身汗来,所以就是看这曲子份上,他也得买上份报纸瞧瞧。
车轮子骨碌骨碌的转进麦秸巷,颠簸中的他一边拿着报,一边咬开壶塞灌酒吃,想着是要看后续剧情,可不想翻到背面……
东游记第一回。
噗!一口的酒水出来差点呛了喉,气得他将报纸团成了团,准备让它滚粗时却又迟疑了,想想,毕竟是花了俩糟钱的,就这么丢了未免有些可惜,所以又是摊平了看,看完东游记后才翻回到前面。
拗相公智斗厨师。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雅士轶闻的板块,王安石是什么人物当然不用赘言,即便是他这粗犷的车夫也是知道的,正所谓八卦人人奇,见得这大人物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多少还是有兴趣看下去的。
这时他身后一同行赶车追上,模样甚轻,摘下小凉帽后的模样就更有些滑稽了,他见这老车夫拿着报看,就不由靠近了车轮子。
“老鳏叔,这报纸……好看不?”
这老车夫眼角瞥他一眼,却是将报纸执正些,“还行。”
“呃……可以给我看看不,我见路上有不少人在看,这……有这么好看嘛。”
“路边多的是卖的,自己买去。”,“哎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