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阳吃饱喝足,把小皮助理打发走了之后,就用一只脚跳进了卧室。
他的卧室装修的很简单,这么高档的公寓,装修风格既不是什么地中海东南亚,也不是什么古典新古典。
生活本来不容易,为什么还要把小事搞得那么复杂?当初尹照宽问他装个什么风格,他眼都不眨,怎么简单怎么来?
当时,尹照宽笑道:“人家都说大胖子是小心眼,还真是有道理,赵老板财大气粗,就不能给我们这些人赏口饭吃!”
赵鹤阳一脚向他踹去:“少嘲笑我,为老不尊,我的钱都是我老子的,你的钱都是你自己挣的。”
尹照宽哈哈大笑:“如果我有你你老子那样的爹,我也不用天天面对着这些个油菜,我天天去旅游去。”
要说还是尹照宽理解他,整个房间整个房间是浅木色调,说田园风还不是,比简约还简约,应该叫原生态了。唯一的亮色就是雪白的墙上那一大片油菜花,那是尹照宽的喜好。
赵鹤阳拿起桌头上的药,看了看活血化瘀的,抠出一粒,含进嘴里有一股中药的味道,又拧开保温杯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热,他仰脖喝了一大口。
别看皮赛赛平时不怎么着调,但是照顾人还是挺尽职,怕他脚不方便,放了两杯子水,其实她不适合当助理,倒挺适合当保姆的。
他又拿起感冒药看说明书,赵鹤阳平时极少感冒,今天不知怎么了,到现在为止喷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还有点头晕。想着皮赛赛叮嘱他多喝水,他便把这一杯子水都喝了。
把药吃了,放杯子的时候,赵鹤阳看到了桌头上的小耳坠,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着耳坠,回忆下午站在办公室剪影般的她,想象着她带上这绿翡翠耳坠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违和感。
现在晚上六点半,他很少有这么早在家的时候,看着窗外,天黑还早呢,干点什么事呢?
六点半,现在正好是小宋进行时的播出时间,他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上正好出现宋念滋的身影,而且是她面部的特写,她的眉毛不是那种柳叶弯眉,浓浓的,有种斜插入鬓的英气;她的眼睛不是那种特别大的,但是像是会说话,她的嘴巴也不是那种樱桃小嘴,但是一开一合间,却有种性感在里面。吻上去的话一定是软软的,不,可能还会有辣辣的感觉……
赵鹤阳不自觉地咂着自己的嘴唇,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不禁哑然,暗笑自己,赵鹤阳你这是怎么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宋念滋多大了?从外表上看,真是看不出她的年纪,你说她二十多岁也像,她和小皮还有林诗佳站在一起看不出比她们大多少,不过,她能主持这么一档收视率如此高的民生节目,应该不是刚毕业的,那她有三十岁了?四十了?结婚了?孩他妈了?
赵鹤阳越想心越凉,一直凉到受伤的脚趾头直抽抽。幸好有网络,他拿起手机开始搜宋念滋的信息,上面只有她的生日,没有年龄。还有网友问她是否结婚,上面的回答不一,甚至还有的回答她是离婚的。他又摸着找到了她的微博,她的微博转发的也都是关于工作内容的。直到节目结束了,宋念滋要和观众说再见了,他也没翻出来子丑寅卯来。
对了,节目组有热线电话,赵鹤阳照着字幕输入那几个数字,刚要摁下,忽然脚趾头又一抽。
哎呦,他叫了一声,手便没往下按,看着那个号码他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他摸着脚丫子骂道:赵鹤阳呀,赵鹤阳,你现在是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好不好!不是十年前的十七岁,不是五年前的二十二岁,怎么还这么冲动?打了电话问宋记者多大了?结婚了没?有男朋友了没?没有你就要追吗?
这脚趾头还疼着呢,怎么就忘了它是怎么伤的?冲动是魔鬼,冲动了就是好事也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他将耳坠放进抽屉里,吃了药可能有点犯困,睡觉!他这一觉睡得真踏实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而宋念滋这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原因是她做噩梦了。
当时她正在采访现场热情洋溢地报道,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爬过来,对,是双手着地慢慢地爬过来。过来之后那男人就抱着她的小腿呜呜大哭,鼻涕眼泪弄了她一腿。
宋念滋被这男人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脑子有点蒙,就低头问那男人怎么了。
没想的那男人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宋念滋听了个大概,原来这男人的腿被车撞断了,可恨的是那肇事司机跑了。
宋念滋看他的腿上脚上果然是血淋淋的很骇人。
那男人表情痛苦。
宋念滋忙安慰道:“大哥,您别哭,告诉我们当时的清创,我们一定帮您把那个人找出来,将他绳之以法,还您一个公道。”
那男人听了宋念滋的话,忽然停止了哭泣,两眼冒光地看她,伸手抹了把鼻涕,高兴地仰天大笑,把个宋念滋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念滋正待发问,那男人却把压扁了的脚趾头伸出来,指着宋念滋的鼻尖厉声斥道:“那凶手就是你,宋念滋!你天天道貌岸然地给人播新闻,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就要揭开你的丑陋面目,让全举城人民知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那个男人伸着长长的脏手要抓她的头发。
宋念滋往旁边一躲,大声解释道:“那不怪我,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