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救他的时候……
穆怜花骤然想起对方那青紫得可怕的嘴唇,脸色煞白地愣在原地,心中一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卧槽!他不会是就这么游过来的!
这尼玛还是人类么!
之后的一切,正如顾君莫所交代的,花少爷独自在风中凌乱了没有多久,那边香港警察就赶了过来,除了五六艘救生艇以外,还有四架直升机,搜救工作进行了很久,但穆怜花却并没有被为难。跟着救生艇回了岸上,看他的警察借着抽烟的由头,让他趁着这个空挡悄悄溜走了。
香港的秋天一向少雨,穆怜花从警察局出来刚走了没两步,细细的雨点却砸在了他的头上。
烟雨夹杂着颓败的青草味刺激着鼻端,然而却依然让他想起的是之前在船上的惊魂情景。
死亡人数警方尚在统计,然而这场屠杀一般的爆炸,却已经不需要数据去说明,可以想见,明天的香港,无论是政坛,还是金融圈,又或是娱乐界,都会掀起大地震。这场事故里意外受到牵连的人,社会名流身居高位者不在少数,大换血这种事情……其实暗潮汹涌的革命。
而革命,罕见不流血的。
这场爆炸所造成的死亡人数,是警方无法统计的。
唇畔勾起一个轻佻的弧度,男人仰头望向沉黑压抑的天空,细密的雨针尖般**,从三千英尺高空中不知何处,扎进眼睛里,细碎的痛感让他唇畔的笑不由扩大了几分,眼角却飙出泪来。
伸手,覆上眼睛,耳边金色的金属环反射着冷冷的光芒。
男人唇畔的笑,终于染上了几分苦涩。
那个女人在那件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引起这一场毫无意义的爆炸,弄得世人皆知,血流成河,他也不知道。唯独看明白了的,只有两点,其一,是她原本就是有意赴死。
其二……
扩大的笑弧凝固在唇角,带着自嘲般的讥诮。
他一向自诩喜欢刺激,然而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怕死。
那个在顾君莫出现后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谢着不必就这样在今天死去的那个男人……他不耻于,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是他自己……
终究,他也不过只是茫茫世间情愿苟活的一个凡人罢了……
心潮涌动,然而还有一个件事情拖不起要去完成。
穆怜花来到顾君莫所在的公寓时,房屋的门是虚掩着的,他微皱了皱眉,推门而入,里面没有开灯,沉寂着没有人气。
然而“咔嚓”一声冰冷却再熟悉不过的枪械声,让他僵硬了身体,语气中却并无紧张,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是我,穆怜花。”
感受到顶在自己额头的家伙被撤走,穆怜花缓缓呼出一口气,伸手开灯,就看见地上摆满了枪支,从中型机械到匕首,子弹、弹夹,零零落落铺了一地,而神色阴鸷的男人,正坐在中间。
看着这场景,穆怜花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却又深觉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气:“你疯啦?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是不要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不为所动,只是像机械木偶般眸光木然地安装检查着每一个武器。
穆怜花见他这样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直到感受到顾君莫身上那高到超过常人体温的体表温度,更是一怔。
“你……发烧了?”-- by:dad856|52633|14988588 -->